入密码。
很挑战他的大脑。
神野夏把眼睛和手电筒都收起来,进入系统,然而进入系统后还需要外接的指纹认证,这时四年前留在这里的后门就起了作用。
这个程序只能用一次,作用后立刻销毁,神野夏赌的就是这四年没有第二个花得起两亿一晚的冤大头,她看内场的房间都积灰了。
但是刺激的东西还是一点没少。
账本被打开,神野夏翻到四年前,果然在上面看见熟悉的名字。
她拍拍松田阵平的肩膀,示意他也来看,那上面赫然记载着西泽亮和洸下晃的名字。
他们俩原来是认识的吗?松田阵平震惊地趴在电脑前,差点碰到鼠标,被神野夏一把捞起。
从记录来看,他们当年点的是一名男性应侍生,看起来和吉川怜没有关系,但吉川怜当年也在内场,真的没有关系吗?
松田阵平记下那个男应侍生的名字,准备以后查找。
当年的连环杀人案被认定为随机杀人,警察把地皮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三个受害者的关联,但也许,是有关联的呢?只是这之中还存在一个不曾露面的幽灵,所以没人发现。
至少目前,洸下晃和西泽亮以及吉川怜的关联,就在眼前。
松田阵平握拳:“我就说那个西泽亮有问题!你是没看过他的谈吐,他整个人都不对劲,而且百分之九十符合侧写画像,还是河内志的校医,哪有这种巧合!?”
“西泽亮父母双亡之后拿到了一大笔保险金,”神野夏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松田阵平的手机,把电脑屏幕拍下来,“去查查他父母的死亡,应该也有问题。”
松田阵平:“你从哪里掏出来我的手机?”
不是刚进内场就被经理亲自拿走了吗,说是这里的保密规矩什么的,还有你怎么解开的锁?
神野夏打哈欠:“他们那种低劣手段,在我面前丢人现眼,开玩笑吗。”
“该回去了,应侍生应该……”神野夏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将电脑关机,然后耳朵猛地一动,揽着松田阵平钻进办公桌底下。
“嘎吱”一声,有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桌底下很窄,长手长腿的两个人根本摊不开,神野夏还好,松田阵平简直要窒息了,他的头被神野夏按着,保持一个半蹲不跪的姿势,这个姿势当然站不稳,所以神野夏一手撑在他腰上扶着他。
神野夏的呼吸就在头顶,很轻很平缓,他碰到的每一块肌肉都是硬的,对方在随时准备杀人越货。
经理在门口打电话,大声说着什么,似乎是打算进来,又被那通电话绊住手脚焦头烂额。
电话快到尾声,经理似乎快和电话那头达成一致,神野夏的肌肉愈发收紧。
不行,这样不行,神野还年轻,她太冲动了,松田阵平费劲地伸出一只手,黑灯瞎火地摸索,直到覆盖着对方紧绷的手背。
“别紧张,我是警察,我可以保护你,你不需要这样。”松田阵平的心脏跳得厉害,跳得他口干舌燥,“相信我,我是警察。”
神野夏低头。
她贴近那只红彤彤的耳朵,用气声说:“以前也有个警察对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他是警察,他要保护我,他要保护我们所有人。
“后来,那个警察死了。”
他被炸得半身不遂,再也当不了警察,被迫脱离身份,半夜痛哭失声。
松田阵平意识到她在说椹田一朗,她的态度戏谑,毫无真诚,但松田阵平抓着她的手:“我不觉得我能不死,我要面对很多危险,我可能会落得和他一样的死亡,这些我都知道。
“我不如你强大,可是我爱你,在死亡面前我也依旧爱你。”
“所以,”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地说,“我绝不允许自己,让你在我面前时,被迫成为杀人犯,我不如你强大,却也不是废物。”
神野夏笑了一声,那笑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总之很低,很轻。
经理的电话已经打完了,他正准备走进来,然而此时整个内场骤然铃响,经理脸色大变,甩上门狂奔。
松田阵平挣扎出来,喘着粗气:“这是什么情况?!”
“应侍生的求生铃,只要在快被玩死了的时候才能按响,四年前没这么明显,没想带现在接入了全场音箱……今晚内场的应侍生只有我们房间那一个,他还挺聪明。”
“经理怎么这么急切,我还以为这种地方……”
“当然是付出过代价才急切。”神野夏冷冷地说。
松田阵平突然间灵光一闪。
四年前,就是吉川怜死的那一年,求生铃不被重视,后来酒吧付出代价,所以今天才——酒吧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们最明显的创伤,不就是吉川怜案吗?虽然有人帮他们清洗,但那之后门票提到两亿,整个内场完全失去经济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