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却有意想不到的胜负欲。
常西洲仰头看天花板,“出集训营我就知道落选了,我爸也第一时间知道,他什么都没说,就说爷爷去世了,要过去一趟。”
“他的表情,冷静到,好像去世的不是他的父亲,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因为要花时间来一趟墨城,有点烦。”
签署死亡证明,常西洲见到爷爷最后一面,已逾八旬的华发老人面容安详,他死于所爱之人的故乡,带着她的魂一同安于故土。
白幡盖上的同时,一记巴掌重重落在常西洲右脸。
他耳中轰鸣,视线模糊只剩下一大片白色。
“爷爷在这里有一套房子,办丧期间我就住在那里。”他嘴角浮起一抹笑,恍若仰头看见的不是空荡荡的天花板,而是绚烂的星空,“有天夜里,我坐在阳台,看到了一只萤火虫。很小很小,但是好漂亮啊。”
在浓重的夜色里,一点微弱的光亮都像火把。
“所以你留在了这里。”顾南知出声,“墨城的夏天,总是会有萤火虫。”
少年略显苍白的脸色在转头的瞬间绽出笑容,古井无波的眼睛流转起动人的情愫,“对,总是会有。”
顾南知一瞬愣神,一定是医院的光太亮。
“之前问题我还没回答,挚友算不上,勉强算是,同学关系吧。”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
“那同学可以常去楼下蹭饭吗?”
“楼下又不是我家开的,不过,”顾南知听见里头医生喊常西洲的名字,把棍子塞给他,“装瘫痪骗人这种事,下次我就懒得配合了。”
“你伪装的技巧真的很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