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同学聚会约定的日子,喻沉杳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下楼时却看到了祁尧,他正坐在沙发上,乖巧的听爷爷讲话,手边放着一杯茶。
“你怎么来了?”
她不大高兴,语气没什么起伏,这话显得有点冲。
爷爷当场就板起脸来,暗中向她使眼色:“祁尧特地来接你的,好好说话。”
喻沉杳深呼吸,唇角翘起,声音柔软下来:“不是说好不用了吗?你专门跑一趟多麻烦。”
“不麻烦,开车用不了多久,”祁尧笑着和老爷子告别,“时间差不多了,爷爷,我们先走了,同学聚会结束了我再把杳杳给您送回来。”
爷爷连连称好,起身把他们送出门。
喻沉杳心烦不已,一看到祁尧她总免不了想起从前的事情,他们曾经有过一段长达十年的婚姻,同床共枕,亲密无间,家破人亡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他们的心从来没有贴近过,她一直想要避免和祁尧成为喻父喻母这样的夫妻,但其实他们和她的父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心有所属的丈夫,疑神疑鬼的妻子,名存实亡的婚姻。
指甲掐进手心,轻微的痛感让她清醒了一点,转头看向窗外。
祁尧握紧方向盘,有心打破沉默,却不知道说什么。他本就寡言,从前都是喻沉杳追着他跑,两人之间没有过冷场的时候,她出趟国回来,性子冷了不少。
她下车之前,祁尧说:“快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不劳驾您,祁总贵人多忘事,我怕等到老也没人来。”
她心情不爽,说话也难听,倒让他愣住了。
喻沉杳对他从来容忍度极高,从小到大都如此,无论他如何过分,她都能自洽吸收,自动为他开脱。
直到女孩进了订好的酒店,他才回神,踩着油门离开了。
进了包间,喻沉杳发现大部分人已经来了,互相寒暄几番,到底不如学生时代熟络自如。
吴亚馨笑着凑近她,小声说:“我刚刚在外面看见,是祁尧学长送你来的?真羡慕你们,这么多年感情还这么好。”
喻沉杳喜欢祁尧,在圣协国际高中几乎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吴亚馨或许认为这么多年过后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毕竟她当年那个要死要活的劲儿属实出名。
“哈哈,只是普通朋友,别误会。”喻沉杳尴尬的笑了两声,火速澄清。
接下来的时间,她没怎么说话,专心吃饭,直到席间有人提起裴珛元,夹菜的动作顿了顿,她低头认真听。
众人谈起的和她在网上了解的大差不差,很快,就有人把她好奇的点问出了口。
“我记得裴家一向看中面子,怎么会同意他做演员的?”
班长把筷子一放,一副要大谈特谈的样子:“你不知道,他高中毕业后就和裴家闹翻了,这么多年就没再联系过。”
“好不容易被认回去,为什么闹翻啊?”
“裴家夫人只生了两个女儿,这点大家都知道吧,裴家家主封建,重男轻女,总想要个儿子继承家业,可裴夫人伤了身,不能再生了,恰好他年轻时骗了个女大学生,那学生怀孕了,生了个儿子没和他说,自己一个人养了好多年,裴老夫人阴差阳错查到了这件事,便施压让这孩子认祖归宗了。”
“这些大家都知道啊,你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班长喝了口水,继续道:“裴家两个女儿不是省油的灯,不甘心自己这么努力,最后老爸却要把家产都给私生子,于是一前一后架空了裴家主在公司的权力,裴珛元当时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非要找什么人,最后和裴家人大吵一架,自己离开了。”
裴家家主喻沉杳从小就认识,按辈分该叫声伯伯,不过她并不同情这个人,今天的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只是苦了裴珛元。
得知他离开裴家的原因后,喻沉杳有些魂不守舍,饭局快结束时,她给家里的司机发了信息。
和这些老同学告别,她没等祁尧来接,坐上家里的车回去了。
回家后,她主动找到老爷子,想要接手家里的美妆品牌。
喻沉杳从小到大难得做点正事,爷爷自然应允,况且那家小公司没什么价值,是喻父好高骛远,见这几年化妆品产业兴起想分一杯羹,结果眼高手低,什么都没做起来,不妨给孙女练练手。
“如果这个美妆公司你真能做出成绩,我就安排你去总部实习。”
得到爷爷的承诺后,喻沉杳开心的抱住老人,她没什么成绩,直接进总公司肯定会引起不满,要是美妆这块能做好,进总部也更名正言顺。
这一世,她绝不允许喻父的愚蠢搞垮喻家。
喻沉杳行动力极强,休整几天就去了那家美妆公司。
浸淫互联网多年,她深知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尤其是美妆方面,产品做不好营销再多也白瞎,还有可能适得其反,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