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者的好处。
他若愤怒，便应冲这些不平和漠视而挥刀。他应愤怒，因为修仙界如今仍然在践踏他。逆来顺受奉献自己生命和修为守卫边疆的半妖兽衍之自己，从未有一天从仙门总部那里得到过这位异界仙尊所说过的那种东西。
衍之感到悲哀。
他也试图最后挣扎片刻。
“您说的那些东西，有付出而无好处，本是无根浮萍，构想固然美好，真正要如何才能存在于世间呢？”他开口问道，嗓音沙哑。
这个问题，并不由沃兹华斯回答。
“我是军人。”在他旁边的塞西莉亚，吃完西瓜拿了手巾仔仔细细地擦手，这会已经擦好，随手往眼前的小盘里一扔，“沃兹华斯说的所有那些，我们都有。”
“它们对我们来说天经地义，我们捍卫文明可以效死，从不思考它们可能会被拿走。”
她抬起蓝色的眼睛，犀利地看向衍之。衍之并未闪躲，只觉得心塞，而且脸疼。
“我明白了，多谢仙尊。”他颇有些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好像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又好像明白了什么：“多谢仙尊解惑。”
“别想太多，你不可能回去碧凰城继续做你的第一剑守卫边疆了。”沃兹华斯温言道，话说出口让人怀疑他在反讽，“你要是想要给自己和同僚一个答案，不如往别的方向想想——”
“比如你作为不能上前线的人，能从哪些方面改变修仙界那些不好的地方，之类。”
衍之还在失魂落魄。
“我明白了，多谢仙尊指点。”
他魂不守舍地冲沃兹华斯和塞西莉亚勉强行了个礼，跌跌撞撞地走了。
等他走远了，沃兹华斯收回视线，吹了个口哨，端起茶来喝。
塞西莉亚发出了鄙视的冷笑：“呵，神官。”
“别这样嘛，塞西，我们的工作内容中‘提升民众思想觉悟水平’还是占比挺高的一项，我可没有故意忽悠他。”沃兹华斯笑道，打了个响指把盘子瞬移到侍女能够够到的远处桌子上，“往好了看，革l命造反总比这孩子一言不合想岔了开始毁灭世界来的强吧？”
他说的也有道理，塞西莉亚于是不再反驳。
过了一会，她摇摇头：“不对，其实你还是忽悠他了。”
“我们当年作为军人没想那么多，护卫文明要有人牺牲，轮到谁算谁，我们只听命令。”
“你若真尊重他的内心意志，想放他自由选择，一句话便可概括：无非就是他所见到的修仙界和心中不同，这个真实的修仙界，并不那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