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二)(1 / 3)

柴嘉揣着满怀疑惑走至门前:“是你?天色已晚,你孤身一人寻来所为何事?”

门外少年听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唉,其实也无甚,就是兰娘她本想拿些家乡特产的枣子来谢您,可无奈孩子闹腾着又抽不开身,这才托了我过来。”

柴嘉闻言回想起下午这少年拼了命保护兰娘母女的事,想来他应当也是性格纯良之人,于是悬着的防备心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不少。她又朝着门口靠近了一步,随后将缓缓木门打开了。

门一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身苍青色长衫的少年,他比柴嘉还矮半个头,面庞倒影着烛火跳动的光,如今正笑眼盈盈道:“这枣子我擦过了的,可甜,夫人尝一尝罢。”

柴嘉默了会儿,探头望了望门外被萧泠派来看守的几个侍卫,见他们默不作声的,才又静静收回视线:“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唔......”少年的眼珠子俏皮一转,迅速接了句:“夫人唤我阿林就好,不知我又要如何称呼您呢?”

柴嘉沉思片刻:“你叫我嘉娘子就成了。”

她吩咐荷香将阿林手上的枣子接过,随后对着他说了句:“嗯,还麻烦你替我转告一声,兰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今日见义勇为身上也见了伤,赶快儿回去休息吧。”

说罢还没等荷香重新将门关上,阿林突然又冒出了句:“嘉娘子,请问你们可是从上京城来的?”

柴嘉闻言与荷香相视一眼,谨慎问道:“怎么?”

“没什么没什么。”阿林眼见柴嘉蹙起眉头,以为是自己惹人不悦,连忙摆了摆手,“是我自小便对上京城向往,今日见您又觉格外亲切,这才私自猜测您是上京人呢。若有冒犯,还请娘子莫要怪罪。”

柴嘉看着阿林,只觉他圆滚滚的眼中闪着真诚的光,应当也不是别有用心的人,于是回了句:“嗯,上京的雪最是美,若你日后有机会,可以去那儿瞧瞧。”

“可惜我泉州的家中有事,不能在外边多待,不然我也想继续北上,将上京城玩过一遍再回去呢。”

阿林的视线又移到了柴嘉的裙角上,说道:“娘子裙角这绣花用的是上京最厉害的散错针吧,从前总有耳闻,如今亲眼瞧过才知上京城的厉害呢,不仅衣裳好看,连人都清冷贵气些......”

柴嘉第一次听见男子主动同她聊刺绣,心中一时扬起一阵怪异的感觉,只还没等她继续探究,又闻那阿林继续滔滔不绝讲着:“还有您的夫君应当也是上京人吧,瞧着威风凛凛,光是站那儿都让人有些心怯。”

“但也许也是人不可貌相,这寻常男子的自尊心与占有欲都是很强的,莫说是被妻子使唤,就是妻子和外男说上一句话都是会不悦的……可方才我来时偶遇了他,他见我拿枣子来感谢您却也没有吃醋,想必内在应当是个心胸宽广的纯良之人。”

柴嘉闻言微哽,只是捕捉到一点别样的信息,不禁绞着手指问了句:“你说......寻常男子遇到这种情况会吃醋?”

阿林下意识回道:“是呀,话本里......”突然,他觉得这个说法不好,立马又换了种表达:“咳咳,对,没错,我们男子大多都是这样的。”

其实阿林的本意是要夸赞萧泠,可不知怎的,这番话被柴嘉听去,她是越想越觉得不顺耳。

寻常男子都会吃醋,怎么就他不会?

柴嘉心不在焉,连阿林走了都没回过神来。

荷香关了门,将手上的枣子放好,正准备服侍柴嘉吃些东西却被她打断了:“没胃口,不吃了。”

柴嘉憋着一股气,令荷香为她脱去了鞋袜与外衫,飞快地坐回床上。

房内的窗棂尚未关紧,迎面吹入一丝阴冷的江风。

柴嘉盯着窗子看了会儿,随后闷气躺下,可躺下还觉得不够,又朝着里侧翻了个身。

哼,爱回不回,她才不会在意呢。

*

夜色融融,月光照在微波粼粼的江面上,晃起一层薄雾。

夜已深,船廊内空无一人,间间客房皆已熄去火烛,陷入沉静的黑暗之中。

有几个身影隐藏在甲板阴暗的边缘之中。

前头的几人弯腰从水里拉着什么,他们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双手背后,冷冷盯着眼前的一幕。

忽闻“哗啦”一声,只见几个困在一起的壮汉从水中被吊起。他们被人无情地剥去衣裳,粗糙的绳索将他们的皮肉都勒出了血,冰凉彻骨的江水顺着伤口落下,惹得他们疼痛万分。

他们被绑后就这样被人来来回回地浸入水中几十次,有些个不忍重负的早已溺晕了,还剩下被绑在最前方的刀疤脸尚有意识。

恍惚间他听见船上有人说:“殿下,他们已晕了一半,接下来要如何处置?”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有一个低沉冷冽的嗓音,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淹了罢。”

那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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