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1 / 2)

孟贞那贤良方正的名声,夯实比金石,这一遭得怜得名对她来讲,实在没什么意思。

独一桩冯辞关禁闭还有些趣味在,大舅母看中三表哥,大好机会送到大舅母跟前,若是把握不住,她这个外甥女儿自会帮衬一二。

孟贞独坐房中,心情甚好,对镜自怜。

青烟赤是可以停了,头先三表哥老来,只得称病不见,否则盖那么厚的粉,闷得紧,如今脸上的裂痕尽消散了去,整日见客也是自在。

那冯辞果真有些本事,神女图想必复原如初,只待最后一步,这桩案子便了了。

冯辞与孟双照才下到柴房,上赶着来落井下石的人真是不少。

常日跟在音袖青儿身后的那几个上赶着来看笑话,门还没锁上,就见她们堆在屋子口,手里头端着盆水,还有两碗红薯。

“烧火的进柴堆,可算到家了,冯辞,可还满意。”笑声刺耳,像漏了气的笛子,吹个没完。

“阿辞不要听她们多说。”难听的话马上要开始往头上倒,孟双照捂住冯辞的耳朵。

冯辞挂下孟双照的手,笑着摇摇头,走在她身前挡着,“今日我在这儿听你等笑,明日我便在公子身边看你们哭。届时哭起来,可不要像今日笑得这般难听。”

几个婢子气上心头,笑声这才停了。

“伙房灶台灰堆里出来的下作东西!给三分颜色,祖坟冒了青烟了才去到二公子院里,吃了雄心豹子胆,吞了毒蛇蝎子尾,竟敢谋害表小姐!”

“二公子一句话都没说,三公子压根没出现,你这窟窿精附体的狐狸,早被弃了!”

“姐妹们何必同她置气,瞧她那寒酸样儿,真真衬不起那身好料子,哟,头顶木头片子还没摘下来呢。”

冯辞再未发一言,平静地看着眼前几个女子,她们便以为冯辞理亏口笨,更加得意。

“双照啊,何苦来的,这烧火的拉你下水,你还傻乎乎给她烤火热心头。”

“可不是,双照啊,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呀就是被人家利用了,她下毒的药包,好端端跑到你手里去,你这傻姑娘啊。”

“得亏表小姐菩萨心,否则真依着家法来,小命可是难保了。”

“是呢,不过你们说这思过三日,再打五十棍,咱们厉害的冯辞姑娘,挨得过去吗?”

“冯辞姑娘可是最厉害的角儿,自然挺得过,只可怜了咱们双照,哎~”

柔柔弱弱的姑娘家,饿三天已是极限,再打大棍,何不如直接要了命去。

“冯辞,别说我们不念着往日情分,都知道三日禁闭,缺水缺粮,我们给你照应这一次,好好接着吧。”

一盆水,两碗生红薯递到跟前。

孟双照真就傻乎乎走前去接,冯辞抬手拦她,端水的发作起来,整盆往冯辞面上泼去。

冯辞身闪前,手压盆,抓稳掀了个底朝天,端着盆的没泼出水去,反被浇了个淋漓。

不等婢子发作,冯辞抢过红薯,推人关门一气呵成。

“冯辞!你给我等着!”跳脚急躁的嗓子直冲木板门,挡了个七七八八。

红薯塞到孟双照手里,冯辞飘到窗户边笑,“看在红薯份上,届时少叫你们哭一刻钟。”

婢子们气呼呼地散去,“倒要看你得意到几时!”

孟双照把冯辞拉回里头,不禁担心,“阿辞,咱们出去回后厨,日日照面香沁她们,今日这般叫她们吃瘪,日后有得闹你了。”

“没有那种日后。”冯辞放下红薯,斩钉截铁。

孟双照见状,犹豫起来,阿辞一定以为二公子会领她回去吧。

之前瞧二公子是比三公子可靠得多,莫非二公子虽一言不发,却已想得应对之策?此事真有转机?

方才在前厅,没按阿辞说的来,会不会妨碍了二公子搭救阿辞啊!

冯辞拉着发呆的孟双照往柴火堆上坐。

这柴房建造时,图纸出了问题,小得只容得下灶台,余出的地儿连桌子都放不下,孤零零竖在最偏僻的破落处。

实在没必要扩建使用,便只堆些备用柴,风吹日晒的无人打理,也愈发破旧。

两个人窝着聊,“阿辞,对不起,刚才在前厅没有听你的话。”

“常日说傻话。咱俩在这儿窝两天不用做工,也挺好。”

“阿辞,表小姐这次以安危陷害,恐难善罢甘休,不过你放心,谁都可以弃你而去,我不会。”

孟双照握住冯辞的双手,坚定且真诚。

冯辞笑了笑,“曾经有个喜欢生拉硬拽文的告诉我,阡陌纵横交叉,凭心择路有方。分离不过常事,相弃但看人心。阿照,你走哪条路都是应当。”

孟双照神情微凝,若有所思看着冯辞站起身来。

冯辞说着话往炉灶下头塞干柴,“厅里指证我那话是二择一,你留在外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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