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明说了要考卫生兵，江芙觉得怎么也得准备一下。
专业方面不担心，但是符合时代的思想要领，她可就不太懂了。所以江芙翻箱倒柜找出了几本思想政治书，打算考前学习一下。
陈小菊每天下午都会来找她学习画眉，两人一个看书，一个画眉。画面还挺和谐。
“唉，这要画到什么时候啊！”陈小菊不耐烦地叹气，在纸上画了三天眉毛了，都要画吐了。
江芙头都没抬：“耐心点儿。”
“……”陈小菊气，打量了会儿江芙，“诶。”
“嗯？”
“你真能看进去？”小菊疑惑，明明俩人都是那种一看书就头疼的类型啊。
“嗯。”
“看得懂吗？”小菊不想落单，她看不进书、坐不住，芙子自然也不能。
“嗯。”
“……”小菊无语，眼睛都不带看她一下的，瞧这架势是真准备考卫生兵了啊，明明就考不上，费这功夫干嘛，“妇联也挺好的，你不想去？”
“不想。”
“为什么？不用离开家，工作还清闲。”陈小菊自己就是要去妇联的。
江芙阖上书，抬头看她：“画完了？”
“……没。”
江芙敲敲桌面，示意继续。今天的学习内容她已经搞定了，放下课本，掏出裁了一半的布料，开始做衣服。
陈小菊一下来了精神，“你到底要做啥？”
“内衣和褂子。”江芙前两天已经动工了，棉袄外面套着的大褂子好做，内衣部分，尤其是文胸就不太好弄了。
这年头别说胸罩没有普及，就连穿补丁衣服的人都大有人在，家庭条件好的小姑娘一般也就只是穿个棉质的小背心保护一下。
江芙发育得很好，受不了这种走两步就晃动的尴尬，所以即使没做过，她也必须鼓捣个文胸出来。
捣鼓了两天，比比划划修修改改，她总算把文胸的样式给画出来了，现在只要剪好之后缝合，应该就没啥问题了。
陈小菊对她手里的文胸超级感兴趣，“你这样式是做啥？搞这么复杂？”
江芙边裁布边回答：“胸罩。”
“啥？”陈小菊瞪大眼睛，“我的天，你可真行！人家都穿背心，就你特殊！”嘴上这么说，好奇心却达到顶峰，拿起那些剪好的布料来回翻看。
“行了，快画你的。”江芙拿回布料，兜起来去了外间，缝纫机在客厅放着，她得出去缝。
陈小菊也顾不得画眉了，一路跟在后头，想看看这东西做出来到底什么样。
这个时间点家里就她们两个人，江芙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儿。
陈小菊看着江芙麻利地踩着缝纫机，不用多大会儿就做好了一件褂子，内心无比震惊，看来俩人决裂的这些日子，她都自己鼓捣着穿了！
陈小菊拿起做好的褂子看了看，发现虽然是普通的套棉袄的外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圆领一折，看起来就是洋气。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军便装，突然觉得没那么好看了。
“诶，你也给我做一个。”
“没空。”
“切！”
江芙埋头做好了两个褂子，开始做文胸。陈小菊对这个更感兴趣，急切地凑到缝纫机旁边，细细地看着江芙做。
文胸需要缝合的地方多，一点一点，最后拼成一个形状，再继续缝，光后面的扣子眼就四个。费功夫，费眼睛。
江芙做完这一个，汗都出来了。真怀念万能的淘宝啊，什么都能买的年代可真幸福。她刚收好缝纫机针，还没来得及检查一下，文胸就被陈小菊给抢走了。
“我的天！你可真大胆！这你也敢穿！”小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边感叹，一边翻来覆去看文胸。跟着，她突然凑过来悄咪咪对江芙说：“给我也做一个。”
“没空。”
“钱和票随便你开。”
“……”江芙无语，这丫头还真是手宽，但她确实不是因为钱的关系不想做，“我最近是真没空，等过一阵儿考完了吧。”
陈小菊知道江芙最近确实在准备考试，虽然在她看来都是白费功夫，但她要是这么说，俩人估计又得掐一架。
“那要不你教教我怎么剪也行。”小菊想了个办法。
“眉毛画利索可吗？”江芙拿回文胸，朝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感觉没什么大问题，剪剪线头，再缝几个扣子就行了。
陈小菊虽然觉得面子比里子更重要一点，但是她学这个另有用途，“你就教教我吧，我准备把这个当生日礼物送给陆英。陆英你知道吧？”
江芙知道，空司大院首长家的千金，“你什么时候跟人家认识的？”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冰场上，她没我滑得好，主动跟我说话来着，一块儿滑了几次就认识了，她人挺好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