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只是怕姑娘不敢搜我的身。”
他在说这句话时,微微弯下身子朝她凑近,温热的吐息撒在耳边。姜长宁的身子一颤,不仅松开了揪他衣服的手还往后退了两步。
这回竟轮到他的反问:“怎么样?敢不敢啊?”
“我为何不敢?"她可不是什么轻易退缩的人,一双杏核眼瞪得溜圆,"证明你的清白,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衣服脱了就好!"
“这样的寒冬季节,姑娘竟如此残忍?”男子竟又摆出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眼眶微红,“搜身而已,怎么叫我脱衣服了?”
“你既要证明自己没有偷钱,就该将衣服脱了,才好让我们看清你的身上,有没有被偷的钱袋咯!”
“白日与姑娘初见之时,便被姑娘知书达理、温婉娴静的气质所吸引。不料再与姑娘遇见,我只觉姑娘是刁蛮任性、胡搅蛮缠之人。"
这些话被澹台承意和漼云骁听得清晰,不悦的情绪冒了出来:“这臭小子,竟敢这样说长宁!我非给他点颜色瞧瞧!”
所幸澹台承意及时拦着,要不然喝了些酒的漼云骁就这样下去也不好。
“你拦着我干嘛?”
“你这样贸然下去,只会徒增麻烦。”比起较为冲动的漼云骁,澹台承意倒是显得冷静,“对方兴许不是什么恶人,相信长宁也能够应付。”
“你这人,怎可对我家小姐这般无礼?”早就看他不适的音容,终是忍不住出言,“我家小姐才不似你说得那样!”
姜长宁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你觉得我的提议残忍也好,觉得我是刁蛮任性也罢。可要证明你不是小偷,那我们就去官府,让那里的衙差给你好好地搜一搜身!”
见她的态度有些软了下来,男子双手张开,坦然地站在了她的面前:"何须闹到官府?姑娘要搜,便搜吧。”
音容伸手挡在姜长宁的身前,压着声音说:“小姐,万万不可啊!您是名门望族的千金,也即将与漼将军成婚,是不能与其他男子过度接触的。”
这一点,姜长宁倒觉着没什么。
可若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搜了他的身,必会被人诟病。
“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是去官府,让他们给你搜身。”姜长宁思虑周全,不愿因小失大。
男子的目光落在姜长宁的脸上,忽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我也相信官府大人明辨是非,断然不会冤枉了好人。”
“走吧!”
看热闹的人群自动给他们让了条路,只是在几人准备去往官府之际,就被一声音制止了行动:“我当是什么这么热闹?原来是在捉贼啊!”
听着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姜长宁心中一惊,忙循声看去,果然是漼云骁。
而在他身边的,还有澹台承意。
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惊反倒渐渐转为喜悦,不由得扬起唇角,朝着二人快速跑了过去:"你……你们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给你撑腰啦!”漼云骁快言快语,说的真心且不是假意,“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当然不能让小人欺负了你!”
“那世子又是为何而来?”姜长宁问得直截了当。
漼云骁: "自然也是来帮你的啊!"
"帮我?"姜长宁故作愣了愣,"帮我什么?"
漼云骁笑了笑,便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放在男子的眼前晃了晃:“只要由本将军搜一搜他的身,就知他到底有没有偷你的东西了。"
除了男子,其余众人见到令牌,皆面露惊状,纷纷行跪拜之礼:"参加少将军。”
“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目光皆投向男子。
“看见少将军,竟然敢不行跪拜礼?"
“这也太嚣张了!”
男子的唇畔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我本就不是中原人士,为何要对你们的少将军行跪拜之礼?"
这番话一出口,众人俱是一阵愕然。
"本将军也不在乎那些礼数了,只在乎你是不是贼。”
男子挑眉:"如若将军没有搜出赃物,又该如何?”
“没有便是证明你的清白,也证明这是一场误会。”
“听将军说得这么轻松,可不就是偏袒了你的未婚妻嘛!”
“本将军公私分明,从不会对谁有偏袒。"
见二人争执不下、剑拔弩张的模样,姜长宁只觉头疼:"不是……你们是搜身还是拌嘴啊?"
“当然是搜身啊!”漼云骁的眼神瞬间变化得不再犀利,望向她的目光也变得温柔,“你放心,只要一搜出,定然不会让他逃过。”
“将军请吧!”男子再次张开双臂,脸色神情稳如泰山,似是笃定了他们搜不出来。
漼云骁欲对他搜身时,一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