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普通班的时候,盛一月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是她还是没有什么心力学习,后来她发现,普通班也有普通班的好。比如说老周管理班级的方式很自由很民主,从前她上晚自习的时候从来不敢去厕所,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去了趟厕所,刚好撞上过来查看的一班班主任,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盛一月,等到她回到班级的时候,毫不客气地对全班同学说,有的人不想好好学习就趁早滚出去,不要在班级用这种方式打扰其他人。但是老周却一点儿也不计较这个,无论是上课还是自习,只要在座位上给老师比个手势就可以走了。再比如说从前的班级一到考试里面的气氛就压抑到让人无法呼吸,但是来了十三班之后,就算是考试当天,都有同学笑嘻嘻地同人打招呼,去考场的路上还能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还有在一班宿舍她从前没有在凌晨两点前睡着过,因为大家都奋笔疾书挑灯夜战,也从没有和室友一起过过生日,来了302宿舍之后,过生日的当天,只要一睁眼就能得到室友的生日祝福……
当然,这些快乐都是建立在不讨论成绩的基础上。
这些快乐将她从失去老盛的巨大失落中拉回现实,但也将她从原来的梦想中拉的更远。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她也是梦想过top2的高校的。
……
盛一月整整学了两周。
两周结束之后,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
每天除了完成新的学习任务之外,还要把之前的功课补齐。高中的学习本来就是连贯的过程,一些基础的知识点必须要结合前面所学的内容,所以有将近一半的时间,盛一月都在复习从前的内容。
一个月之后,期中考试正式来临。
作为一中的大考,期中考试完全模拟高考的形式,一个考场30个考生,配备两个监考老师,考号完全随机分布,也就是说,考试两天时间,几乎看不到同班同学。
盛一月看了一下,周肆的考场和自己的考场相隔了两栋楼,就更没有相遇的可能了。
开考第一天,高二的同学都带着笔袋和保温杯奔赴自己的考场。盛一月第一次有了一种紧张感,平日里连笔都不会检查的她,甚至连橡皮都准备了两个,生怕自己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影响最后的成绩。
第一场考语文,考前她专门讲古诗词全部背了一遍,剩下的就看临场发挥,一场下来几乎没有什么紧迫感,后面的上数学和理综,也都卡着时间把能做的内容全部做完了,到了最后一场英语,她本来语感就不错,考场把语法复习完之后,整套题目坐下来竟然也觉得有些顺手。
两天过会,她彻底理解了什么叫被掏空。
结束最后一场考试回到班级,盛一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书包一扔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看着身边的同学一个一个离去,一点儿也动弹不了。
葛小卉收好东西走了过去,因为之前物理不及格被大王骂了以后,这次她也熬了好几天的夜复习物理,此刻顶了个黑眼圈,和盛一月一样疲惫。
两个人无精打采地坐在一起,就像互相交流身体状况的八十岁老太太。
葛小卉:“还撑得住吗?”
盛一月:“差一口气了。你呢?”
葛小卉:“已经升天了。”
盛一月:“有把握吗?”
葛小卉摇头:“惨了惨了,贺子然给我讲的那几道题目都不能保证都做对,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盛一月:“贺子然还帮你压中题目了???那你可得好好歇歇他。”
葛小卉:“我确实要感谢贺子然,要不是贺子然,我早都及格了。”
盛一月本来准备点头的,但是越听越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反应过来葛小卉的意思之后,盛一月终于把头从桌子上面抬起来,惊讶道,“因为他你才不及格的吗?”
葛小卉看了一下贺子然的位置,确定他不在之后才说:“你不知道,他每次看到我写的题目,连叹气都要叹三声,然后每次我都在想我可能真的无药可救了,考试的时候,因为惯性太大,也这样想,导致一半的时间都在焦虑。”
盛一月:“所以他最后有没有帮你讲题呢?”
葛小卉:“叹完气之后当然会讲了,不过那时候我可能已经注意力不集中了。”
盛一月:“……”她觉得贺子然知道葛小卉没考好是这个原因,可能叹气都叹不出来了,大概率是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撒手人寰了。
“周肆还好吗?我看你也没有经常问他题目,是他不愿意给你讲?”葛小卉看到盛一月自己列的密密麻麻的算式,想起这段时间很少看到两人一起讨论题目。
盛一月想了一下,说:“是吗?”
其实若不是葛小卉这么说,盛一月也没有意识到,这次考前,她好像确实没怎么问周肆问题。一方面是她需要补习的知识确实太多,不好事事都问,另一方面,因为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