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3)

廷辉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他的理由很中肯:作为已婚男人,不论他身家多少,随手戴只戒指以示归属,没人会在意那是什么造型,什么材质,值多少钱。

但女人不行。

女人的婚戒,从耗材、到造型、到稀缺度、到最终花销的具体金额,都是所有此类话题的重要谈资。

作为嫁进裴家的人,被众人围绕时,随便谁点一句:“呀,裴太太,你怎么戴那么素的戒指呀!”——她要强行说,“我先生注重精神追求,不看重这些”、或“我们真爱无敌、无需物质证明”,谁信呢?

平白给人添笑掉大牙的话柄,以及每每被人提起时,就戳她“看,谁都不在意你”的软肋,平添痛苦罢了。

可现在,裴廷辉亲手给她修好了一片盔甲。

“你看着戴”,他说。选择的自由权交给她,完全没有怜悯施舍的意思。

赵茜茜越想,心口越有点热。

她问系统:【他上辈子……不是这样的。怎么变了?】

*

此时,裴廷辉穿好西装,正从衣帽间走到书房门口。

他脚步略顿了顿,朝某格玻璃柜里看了眼。

那是他平常在书桌边,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那里放着一只平平无奇的水晶相框,照片上的小男孩大概四五岁。

他穿着迷你版的博士服,手里举着一枚“蒙台梭利天才奖”金质奖章,朝镜头笑得灿烂。

他看的不是它的正面。

在正常视角看不见的相框背面,85度倾斜的支架上,细细的金链隐蔽地串着一枚戒指。

阳绿色翡翠戒面盈盈通透,黄金戒圈古典大方。

这是他母亲的婚戒,当年她亲自从业已瘦削不堪的病体上摘下来送给他,对他说:“妈妈会住在这只戒指里面。只要你不丢,妈妈就会永远陪着你。”

多年后,它的旁边,并排串了一只素戒。

是他亲手从她的遗体上取下来的。

再之后的好几年里,他无数次沉默地看着它,回想起自己当初替对方戴上它时,姑娘紧张,冰冷带点薄汗、微微瑟缩的指尖;以及到最后,同样冰冷僵硬,但再也没有了生命体征的手。

他对她原本是无感的,甚至有几分嫌弃。

同样是被背叛的工具人,他工于心计,步步为营;她却逆来顺受,曲意逢迎,用一张笑脸,应对整个世界加诸身上的不公。

他就想知道,她对待世界的方式,究竟能不能换来她内心真实期待的那一点点正视和爱。

但没想到,她“殉道”得那么迅疾,那么早。

而这个“道”,也是她试图用友善捂化的、旁人凡天下所有皆为我所用的的“道”。

她的傻白甜,让她以最不值的方式送了命。

这个结果,其实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为什么他就那么不甘呢?

这个问题在他脑中盘桓过无数次,伴随他后来在商海中的大起大落。但因为两人交集实在太浅,她的形象在他记忆中也日渐模糊,到最后,只剩下一个瞬间——

是两家家长安排他们正式会面,热热闹闹商谈婚期等事宜时,巫美娟说:“我认识一个特别好的珠宝设计师……”

那时,他品茶百无聊赖瞥过对面,却无意中捕捉到安安静静的她,眼里闪过一抹期待的亮色。

那点色彩,是平时总是微笑嘴甜时,从没有过的。

就好像所有人都没在意这桩婚姻在她作为一个人的意义,她却依然在心底里,有所憧憬。

只可惜,那点憧憬,瞬间就被一句话吹灭了。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茜茜很懂事的,眼下还是大事更重要!哈哈!”

她眼里那抹色彩,由亮转暗,她脸上的神采,由没有掩藏好的期待,到装扮完美的微笑,转变就花了那么半秒钟。

这半秒,后来在他生命中多次回放,伴随着那只坠在链子上的素戒,渐渐演变成他的某种执念……

谁想得到?那个神奇的夜晚过后,天亮时,链子上的素戒消失了。

他犹豫着敲开她的门,看到它好好出现在她手上。

那一刹,恍若隔世。

窗外传上来司机跟特助的轻声交谈,裴廷辉收回思绪,下楼。

同一时刻,赵茜茜刚刚踮着脚溜回自己房间,双手握着这只首饰盒,前前后后捋思路。

听到他的车离开的声音,她想起来问系统:【他上辈子不是这样的。怎么变了?】

系统:【也许是因为宿主变了。】

赵茜茜:【?】

她看了看进度条,“433/100,000,000”,昨晚那个电话,竟然给她的数据涨了不少。

她有点不置信,问:【跟这个数据有关?】

系统没回答,好像是默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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