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门加上门锁被转动的响声让袁晓雯担心下一刻这个门会经不起摧残被撞开。
她举起手机,色厉内荏地朝门外吼道。“你再砸门我报警了,我马上报警。”
门外仍在疯狂的砸门,袁晓雯哆哆嗦嗦地拨打了报警电话,试了几次才正确输入那三个号码,拨打出去却是占线的忙音。
一直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在求救无门后终于落了下来,眼光四瞟,袁晓雯将离门口最近的饭桌拖了过来,堵在门口,紧握着手机惶恐地盯着震颤的门板。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巨大的砸门声才像它出现那般又突兀地戛然而止了。袁晓雯腿脚发软,双眸酸涩,瘫坐在微凉的地板上。
攒够了力气,袁晓雯慢慢地走到门边,隔着长方形饭桌上身倾斜向猫眼,缓缓移开遮挡板左眼覆了上去,一片暗红。她的心突突的狂跳不止,有什么想法呼之欲出,却在出现在脑子里的前一刻,像被一阵骤然而至的狂风吹到了天边,再也够不着看不清。
嘀嘀的电子音响起时躺在床上的袁晓雯用枕头盖住耳朵,醒过来的瞬间她头疼欲裂,脑子像是要炸开了一般。挺过了第一波铃声,她又昏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波第三波铃声持续呼唤,她才忍耐着脑子里像是钻进一只老鼠,不断在她大脑里挖孔啃食的难受,从床边站了起来。
咦,桌子怎么移位了?袁晓雯视线扫过门边的时候,发现饭桌顶着门边的墙,不在它原本的位置上了。
将饭桌复原,洗漱过后那种刚才升起的疑惑感渐渐淡了,袁晓雯穿戴好背上包急匆匆地出门,今日她在家耽误的时间有点长。
挤上人满为患的公交车又从上面挤下来,袁晓雯刚到办公桌前就被电话轰炸了。各种信息的确认,合同的敲定,客户新的诉求等等都一股脑的涌向她,让她刚缓过来的头疼又有爆发的趋势。
过了中午饭点半小时,袁晓雯才终于短暂地从繁忙的工作中抽出身来。她又累又饿,却没有多少食欲,趴在办公桌只想好好休息一会。
“晓雯,你这是还没去吃饭吗?小姑娘家的可不能饿着,工作忙不完,身体最要紧。现在不保养好,再过几年就会知道厉害了。”对面组的一位中午长期不回家的大姐见袁晓雯办公室还亮着灯,走进就看到趴着的她,多说了几句。
有气无力的答话,眼见大姐有越说越多的趋势,袁晓雯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虚弱地笑道。“工作太多有点累,谢谢赵姐提醒,我这就去吃饭。”
“嗯,这才对。你开空调了,房间有点凉啊。”赵姐走进办公室,一阵凉意袭来,她搓了搓双臂问道。
“没有啊,是最近降温了吧,早几天我就觉得凉飕飕的,这不都了穿长袖衣,还要披个外套才舒服呢。”袁晓雯边向外走边答。
赵姐刚说完就看到门口的空调开关是关闭的,又将话头扯到了年轻女孩爱漂亮大冷天穿衣少对身体不好的上面。袁晓雯表面应和着,只想快点离开这聒噪的环境。
看着袁晓雯离开的背影,又瞄了一眼身侧空旷的办公室,赵姐嘀嘀咕咕说了句“一个小姑娘用这么大间办公室挺浪费的”,扭着腰走到了对面的玻璃办公间内。
想要按时下班只是一个美好的奢望,袁晓雯加班到九点,身体实在难受得紧了才离开回家。等躺倒床上的时候差不多快十点了,她没有马上入睡,竖起耳朵听动静。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但她有种预感现在睡了马上也会被吵醒。
时钟从十点转到十一点,分钟又转了大半圈,指向五十五的时候,袁晓雯的眼皮仿佛压了千斤重担,每一次闭上再要睁开都在与这股压力作斗争。
咚咚咚,突如其来的急促敲门声让袁晓雯猛然惊醒,她的目光扫过挂在侧墙上的黑猫时钟,秒钟刚转过零点,移向了下一格。
袁晓雯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她没有发出声音,光着脚走到门边,无声地趴在猫眼上看门外。走道的声控灯在敲门声下常亮,透过猫眼,她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门外,不耐烦地敲着门。
抿着嘴,袁晓雯紧紧盯着门外的男人,紧握着手机的手不断颤抖。突然,门外的男人像是发现了门内有人正透过猫眼看他一般,几乎是一瞬间将脸怼到了猫眼上,她连他脸颊上的细绒毛都看清了。
“开门,里面的人听到了吗,赶紧开门。”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挥舞着拳头开始砸门。
袁晓雯吓到攥紧了拳头,从剧烈颤动的门边退开了。抖着手,哆嗦着拨打了报警电话,这次接通了。
接线员承诺警察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袁晓雯的公寓,让她千万不要开门。缩在床上,目光在不断震颤的门和时钟之间来回不定,五分钟后敲门声停了下来。
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袁晓雯期待着警察能将那个男人抓走,她太害怕了。门外没有对话声也没有脚步声,一切就这么突兀的停止了。
又等了一会,袁晓雯确定门外听不到一点声音,身体才稍微放松下来,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