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班高峰期车流特别拥挤,等张黎将车开到张恩明上班的公司,太阳已收敛了光芒,红霞将天空映照得像一副色彩艳丽的油画。
在收到张恩明推拒的信息后,张黎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可惜他仍旧没有同意,他们便打算在小区楼下守株待兔,今晚先试着将人带离再说。
谁知他们正打算提前吃晚餐的时候又接到了张恩明的电话,他又改变主意了,还发了地址让他们去接他。
到了地方,张黎停车,拨通了张恩明的电话。
张恩明放下电话,心里升起了抱怨的情绪。那些社区工作人员也太不负责任了,早晨才约了他晚上一起吃饭说事,整个白天都没和他联系不说,他主动打电话过去还一直占线,就知道那些人也靠不住。
回到小区的时候张恩明还想若是遇到那几人要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谁知天都快黑了还没见到那几个人的影子。
将厨房冰箱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热乎点的食物,他打开手机APP为自己点了一份外卖,原价五十二,优惠后一十六元的鲜香麻辣锅。
“呵,都是套路,能值十元就不错了。”选好优惠力度最大的套餐,张恩明边付款便嘲讽。
拖拖拉拉四十多分钟,手机终于显示外卖离他只有十几米了。门铃恰巧此时响起,张恩明臭着脸色开门,接过快递一声谢也没有就嘭地将门甩上了。
“真没素质,扣拉吧唧的,就这样的人还有女人愿意和他处,简直没天理了。”快递小哥被张恩明的态度弄得火大,但他下个单子的时限快到了得赶紧送,不然真要和他说道说道才甘心。
外卖的盒子倒是比一般的饭盒要高出一倍,只是里面多是些汤汤水水,店家描述的配菜每样都只有一点,里面的面也只有一筷子。
三两下将外卖吃完,汤也没放过,张恩明打了个饱嗝后心下决定等会给个差评。
吃饱喝足人开始犯困,张恩明趿拉着那双看不出颜色的拖鞋回到房间,一甩脚将拖鞋抖了出去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带着浓重食物气味的呵欠出口,他很快闭上了眼。
一阵凉风吹起窗帘,张恩明冻得一哆嗦,全身发冷地醒来。窗外挂着银盘,他打了几个喷嚏,嘟嘟囔囔地将身旁的被子扯过来盖上,眼皮一落又闭上了。
咬紧牙关蜷缩着身体,张恩明又困又冷。背后像是贴了一块冰块,从脊椎骨冷到内脏,尤其是脖子这出,凉飕飕的灌风。
不对,不是灌风,是有什么在对着他的脖子吹起。瞌睡虫被击飞到九霄云外,张恩明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风已经停下来了,窗帘再次遮盖住室外的月光,只透出一个方框的模糊轮廓。周围静悄悄的,连往常楼下能听到的人声也消失了,仿佛现在天地间只留他一人和他身后的东西。
僵硬着脖子,张恩明不敢有丝毫动弹,哪怕那东西隐藏的很好,随着他呼吸起伏而起伏,但他刚才呼吸一滞的时候,还是分辨出了紧贴在他身后的另一个清浅的呼吸。
一双手伸向了张恩明腹部,慢慢地向上游走,他的头皮都要炸开了,哪怕隔着衣服他也能感觉到那双手冰凉、粘腻,这是一双绝不属于人类的手。
“原来你醒啦。”那双手触到张恩明心脏位置时,他的耳边突然想起了一声并不真切却又实实在在的声音。
这个时候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那双看似柔软无骨的手将张恩明攥得很紧,他的身体像是被注入了混凝土之中,除了脖子和头部,其余全被禁锢得死死的。
张恩明牙齿战战,睁圆了双眼恐惧而绝望地盯着前方的黑暗,那双手毫无阻碍地穿过他的皮肉伸进了他的胸口,此刻正握着他狂跳的心脏。
慢慢的,不受控制地将头偏向后方,张恩明不想回头,但他的头此刻像是上了发条的机械,必须按照固定的模式运行。
“不要,不要...”破碎的音调从他颤抖的双唇吐出,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糊了满脸。
头转过去后张恩明的瞳孔里映出了他身后东西的模样,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不受控制地回头,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都不要看到身后的东西。
等待总是让人烦躁的,尤其是事先已经约好的时间过了对方却还不出现。
“队长,他到底还来不了,已经等了半小时,不会是忽悠我们好耍吧。”苏芽在车上坐不住,拉着袁晓雯下了车,在附近逛了一圈回来,还没看到张恩明出现,情绪就起来了。
“我再给他打个电话。”张黎盯着前方的大门,蹙眉道。前一个电话张恩明说就出来了,他们以为最多就五到十分钟,谁知一等就超过了半小时,确实太久了,只希望没有什么变故才好。
电话刚拨通,就被接起了。“抱歉,刚领导临时喊我有点事,已经做完了,马上出来。”张恩明在电话里道歉。十分钟后,他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五人上了车,依旧是张黎开车,不过副驾驶换成了袁晓雯,苏芽坐在驾驶室的正后方,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