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邦说我是救他们的。
“哦?”我站直了身子,挺是难得的再次认真看向这部动漫的主角。
“广播里的暗号,被催眠带话的侍应生,餐具上的提示,不难猜吧,我可是和茉莉酱很有默契的啊。”鲁邦三世很是自信,说出了几个我故意设置的保险。
“鲁邦,你怎么没和我说?”次元捂住了帽子。
“欸,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不然为什么拜托不二子来接小茉莉?”鲁邦被捂住了嘴,但我依然听到了他想告诉我的事情,次元宁愿为了我向不二子低头——好吧,就算是低头了。
但我忽然觉得还是鲁次好磕,看后面钱形马上就要跳脚了,开始指路:“这边。”
我把他们送上了迈尔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为自己准备的快艇上,指明了可以离开的通道,之后的事,有钱形在,我并不担心地下城的人会救不出来。
次元抓住了我的手:“太危险了,先离开。”
我看着他的手,感觉着枪茧的摩擦,那曾给我无比的安全感。我没有尝试挣脱:“还有些收尾工作,你们先走。”
次元仍然迟疑,我知道那是他强大的危险直觉在警报。我用另一只手从特制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两管药剂;“这是给我和不二子解毒的药剂,你拿着,我会去找你的。”
次元是知道我对生的执着的,这回终于松开了手:“那,老地方见,我有话跟你说。”他的脸似乎有些红,我就笑了,点头,感觉心脏在胸腔里跳动,却是那么的不真实。
我觉得我的演技又有进步了,就连鲁邦也只是问了一句,说回头再请我吃冰淇淋大餐,就发动了马达。
挥了挥手。
我也终于成为了背叛大军中的一员。
背叛吗?
对,我弄晕了迈尔。
告别鲁邦他们,我来到了迈尔的身边。他正在67号出水管中做梦。
从一开始,我就在虚以为蛇。那种药,可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陷入最真实的梦境,顺着吸入者的思维,完成下药者的目的。之前的欢好都是这么做的。
而所谓灯下黑,引诱鲁邦他们的67号管,被绑在这里的人都想着离开,但实际上这里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是迈尔设计的一条出路。
我看着他,探入他的梦中——梦里他的计划已经完成了,并且他杀死了我,坐上了快艇,扬长而去。
也是,一个正常的反派,或许不该这么快给一个原本是敌方的人这么大的信任的——所以我和他一样,要在心脏中装设一个仪器,我们两人中任何一个死亡,仪器就会爆炸,同时地下城的自毁程序也会启动。
这是一个保险,也是一层绝对的束缚。
但真相是连通心脏的装置是单向的,我死他不会死,但他死我一定会死。
我早就知道,我出不去了。
卧底这种事,真的不好做啊。
我可不是会让敌人好过的类型,带着一抹苦笑,我将匕首送入了迈尔的心脏。
身体撕裂的痛苦只有短短一瞬,这次与上回不同,这次,是我自愿的。
我希望次元永远不要知道。
地下城外,次元正在和鲁邦试图摆脱钱形的追击,这对他来说没有难度,他在心里想着一会儿怎么和茉莉说这些破事儿,告诉她,自己离开之后做任务都会走神?或者先问一问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啊感觉都很蠢的样子。
次元有些苦恼,又想到那天茉莉对他说回不去了的画面,一股毫无来由的心悸,他真的能在鲁邦这不靠谱的指导下追回茉莉吗?
毫无预兆地,冲天的火光伴随着剧大的爆炸轰鸣,爆炸的声波掀起风浪,次元下意识去扶住自己的帽子本体,手却慢了一步,帽子被风裹挟着飞远,他却愣愣地站在原地。
往前迈了两步,越来越快的步伐,向着烈火的源头飞奔——
钱形的手铐套住了他的手腕,有些得意地说着什么,次元从没有一刻这么想拔枪射向钱形,但这次鲁邦也站在了钱形一边,他的嘴开开合合好像说了一段话,但通晓唇语的次元什么也读不出来,他只知道,他的小茉莉还在里面,他得去救她!
眼前天旋地转,火光似乎变成了无数狰狞的脸,嘲笑着他的无能为力。
“也许小茉莉已经从别的地方逃走了”鲁邦说。
可是次元总觉得她就死在了那场爆炸之中。
或许是为了验证鲁邦的猜测,不二子在后来的碰面中展示了一条短信,那是群发的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拜拜了partner,我们散伙了]。
鲁邦和次元当初为了假戏真做拉黑了茉莉,所以没有收到。
次元沉着脸,没有任何表示。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他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渐渐换成了茉莉味的,但那个叫茉莉的人,却再未曾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