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吵。”我终于也把吐槽说出了口。
“谢谢,他们也是这么夸我的喔~”他一脸感谢夸奖的样子,让人更提不起劲了。
于是我就说了这么一句,就闭了嘴。有时候这个男人,真的让人一句都不想多说。
我试着站了起来,腿脚都被绳子捆住,手臂背在身后有一阵子了,已经开始酸胀发麻。
更难受的是,我的身上黏黏的,被泼了油,再看太宰治,他简直就像是刷过油的青花鱼,就差一把火了。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黑色房间,漆黑的天花板,漆黑的墙壁,就连脚下也是漆黑的,唯一的出口似乎是一块玻璃,太宰刚刚就是透过那个往外看。
我看到太宰治的头上冒着惬意的咖啡杯,还有一只白色的奶凶老虎,接着一朵白色的小花旋转着出现,就很像梨花。
我有些不想往下看,关闭了这玩意儿。
我往窗户边挪过去,一跳一跳,引来了太宰治的笑声。“梨花酱,好像毛毛虫哈哈哈哈竖起来的毛毛虫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
我没管这人的形象吐槽,往窗外看去。
和这里的纯黑不同,外面是一片纯白。许多穿着斗篷戴白色面具的人整齐地排列在大厅中,他们都手捧白色的蜡烛,呈扇形围坐在大厅尽头靠墙的华丽座椅前。
那把椅子也是纯白的,但这并不影响在前方光线的照射下投射到墙后的阴影。
这世界没有纯粹的白,因为白,本身就源于黑。
“梨花酱,我的脖子有一点痒。”太宰治在我身后忽然说,他微笑着昂着头,姿势有一些僵硬。
我回头,递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毕竟我的手还被捆着呢。
“对哦,你还被绑着,那我们要不要打一个赌?”他忽然表现出了帅气可靠的那面,虽然眼中依然是深不见底的黑夜。
“不。”我轻轻吐出这个字,看到他立刻像蔫了一样耷拉了脑袋,有些体会到耍青花鱼的快乐了。但我真正想说的是:“我相信你,不需要赌。”
听了这句话的太宰治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但有人动了。
我身后的玻璃窗被遥控打开,太宰治和吊着他的绳索一同被传送带传送了出去,慢慢移动到房间正中央才停下。
我默然地看着,直到一个明显是变过声的苍老声音,回荡在大厅中。
“上前来。”那个声音说。
我没有动,下一秒太宰就被身上连着的绳索电了一波,他在空中花枝乱颤了一阵,那个命令再次响起。
我无奈地看了看脚脖子上的绳索,开始向前跳动。再不往前,太宰治不被电死,他身上也要开始冒火星了!
我的姿势很狼狈,但厅中的人都像没有灵魂的摆设,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甚至没有移动过,就这么看着我一个人表演。
“梨花酱,咳咳,好疼诶~你刚刚不跳过来不会是故意的吧?”太宰的声音很轻,像快要断气的青花鱼。
“爱与美,是任何人类都无法拒绝的,意图抗拒神的,都是恶魔的化身,你们面前的两人,津岛修治,江户川乱步,就是神都无法饶恕的恶魔。我亲爱的信徒们,撕碎他们,为神的降临而欢呼吧!”
那个苍老的喇叭声播放着指令,我清楚地看到弹幕从人群的角落处起飞,飘到了前面所有人的周围。
很快,欢呼声响彻了大厅,按钮被启动,火光顺着绳索就开始往下烧,说时迟那时快,太宰身体开始用力,把自己摆成了倒吊的姿势,优越的长腿缠绕着绳索,头整个垂下来,我一个英勇跳跃从他的脖子后面衔出了一条薄薄的刀片,用牙齿咬住,侧身划断了困住太宰治的绳索。太宰治落地翻滚,把外衣脱掉——他里头根本还穿着防油渗透的衣服,这人到底算到了哪一步?
我吐掉了嘴里的刀片。
好久没用这招了,嘴角被划破了一些,也不知道太宰治凭什么赌我能懂他的暗示。
我站在他后面,看他一手一个,只要碰到他的“信徒”就会被解除洗脑控制,一个个倒下。
最后站着的,就只剩下我,他,和那个真正的社团长,能够洗脑操纵他人行为的异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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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就知道你们是我求得圣果路上必须经历的磨难。”扩音器无疑为对面的罪魁祸首提供了强有力的声势,太宰掏了掏耳朵,不甚在意的样子,在地上找了一圈,拿起了沾有我血迹的刀片,放回了藏的地方。
“干得不错哦,梨花酱。”他没有忘记夸奖,却丝毫没有帮我也解绑的打算。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看到对面披着斗篷的人张开了双手,开始让自己的异能发挥作用。
“太宰治!烧死她!烧死她,你就可以得到救赎了!”
对面的男人似乎有些疯狂,我没想到的是,太宰治居然真的身体一震,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