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生动,但她讲的内容都是依次对应,不在阵位上的人听了也没太大意义,围观群众看了一会儿又失了兴趣。
正巧这时闰丰上完课来叫人,说下一个上课的是桃之,桃之早就听得快睡着了,蹭一下蹦起来朝那铎院里飞奔而去。
桃之跑到那铎院里时,那铎正在院中喝茶。他见桃之跑的急,也不立即叫她上课,示意她坐下喝杯茶,把气歇匀了再进书房。
早就听说那铎仙君来自异世,他的书房果然也不同寻常。
宽敞的书房靠门一边和别人没什么两样,整整齐齐摆着书桌书架,书桌上除了文房用具还零散放了些稀奇的小工具,大概是刚刚拿出来给闰丰上课用,还没来得及收好的。靠窗一边则是一座整块白石雕成的神龛,神龛上供奉的却不是天后天帝,不是玉晨帝君,甚至不是西天佛祖,而是一位身披长纱,高鼻深目,善目低垂的女神。顺着女神垂目的角度看去,原来她怀里抱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婴孩。
桃之心里嘀咕:“这是哪位的雕像,送子观音?不像啊……”
那铎对着神像十指交握放在胸前祷告了一阵,抬眼看见她好奇,微微笑道:“每一个进我书房的学生都好奇这神像的来历,这是我原先那一世的神明。她是我信仰的主神的母亲,其实她的原型是个凡人,但却是个代表包容一切、博爱众生的凡人。”
“哦……”桃之一面听那铎讲解,一面仔细观察那女神的造像。果然,神像虽是死物,但她那丰润的面容无不透露出一份悲悯宽容,女神看着怀中婴孩,又好似不只是看着一个婴孩,而是看着世间万物,众生百态,一切罪孽在她面前都有种无处遁形的惭愧感。她光洁的额头上又仿佛有圣光笼罩,光辉循循善导,所到之处,使种种罪孽都得到宽恕。
稚嫩懵懂的小仙似有所感,即使无关信仰,也学着那铎的样子虔诚的交握双手,低头祈祷。
异世仙君见她领悟得快,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道:“这里的道论讲究‘人之初,性本善’,但我家乡的信徒却持有相反的意见。我们认为人生来就有罪孽,是为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及□□,为死后能免去在地狱里煎熬,在不知不觉犯下这七种罪孽时,人人都要在主神面前忏悔。”
那铎在她耳边娓娓道来,嗓音中带着对悠远回忆的怀念:“主神曾是人间智者,博古通今,神通能够洞悉宇宙奥妙,却因为怜悯世人因为犯罪将受的苦楚,自愿以身相代,受尽酷刑。他在酷刑中死去,又因感化了的天地灵犀降临在身而复活,至此以后,只要诚心在主神面前忏悔的人,都能够得到救赎,重归天堂。”
那铎语毕用右手在额头点了点,又在左右肩各点了点,合十用桃之听不懂的语言叹息了一声。
只要忏悔一下就不用受到惩罚,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怀疑的念头在桃之脑中一闪而过,她却没敢说出来。
“是不是觉得这些东西和你要学的没有关系?”那铎见她面露疑惑,却没猜到她在疑惑什么,依旧笑着问她。
“啊?”桃之没转过脑子来,茫然道。
“这个故事我很少同人讲起,今天告诉你,是因为你要学的东西其实和这里面的教义息息相关。”
“这……难道老师是要教我,忏悔?让他人忏悔?赦免别人?还是代别人受罚?额……”
桃之连珠炮似的说了一串儿,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性,背后突然有点发毛。
“非也,如今我们所处的环境毕竟是另一重模样了,我教你的自然是应运而生。这个世界气有清浊,属有阴阳,清者为仙,浊者为妖,体质阴阳各异,阴阳相协则为神。但也有逢邪气侵体者,生出了为害他人的妄念,就会逐渐堕落。我要教你的,便是如何化解天地邪气,净化被邪气破入灵体的生灵。”
“听起来有点像除妖,老师是要教我除妖么?”
“不,我要教你的是净化之术。仙人除妖,除的皆是邪体顽固的妖。因为妖类浊气深重,比人和仙更易受到邪气侵袭。但其实无论仙妖,只要心向正道,皆是善者。心怀善念者不妄自杀生,遇到妖邪也要先行净化,实在净化不了的,再行除之。”
“如果遇见净化不了又杀不死的东西呢,比如凶兽什么的?”
“那就只能想方设法将其镇压,为免无辜苍生受到伤害了。不过镇压之术不适合你,我会教你另外两位同学此法。”
“哦……”
桃之听了一大堆清浊阴阳,仙啊妖啊人的。这些秘术她以往没有机会接触,此刻听得似懂非懂,却也成功引起了她的求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