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公子,带我走。”
宅邸大门前,郑良淑鼓足了勇气道:“今日仰湖边是否捞出无名尸首?带我离开这里,我知道那是谁。”
熠州的民众们茶余饭后又多了些谈资,例如仰湖边的尸首是男是女,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是情杀仇杀亦或者自杀。
云眠星也因此再度见到了八皇子柏奕江。
“……你是说,你单枪匹马放倒了十几二十个人?”
“草民略懂些武功罢了。”
“噢噢,嗯是吗,略懂……”柏奕江干笑两声,“很不错,我知道你救人心切嘛。这样,你下手也很稳当,只有个别几个护院不治身亡。后面我会将你们摘出去,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仍可安心在熠州行事。”
他招手,一旁的侍卫端过来一盘东西,“这包是城南许家的酥饼,我想你会喜欢吃。这盒是我存的一根人参,带回去给苏公子压压惊。”
云眠星还在回想着当时明明好几个不喘气的了,怎么八皇子却说是不治身亡,又见他拿出东西来,一时半张着嘴手犹豫着接还是不接。
“这个,酥饼,好吃的。”柏奕江笑道,“我新来管理熠州,我的地界出了这样的丑事,是我的过错,你收下这些,也算我向你和苏公子赔个不是。”
“谢殿下。”云眠星双手接过。
“事情若有新的进展我这边会和你说的,以后你有什么难处也可以找我帮忙。”说着柏奕江起身,竟送她到了知州府门口,还让人护送她回了裴宅,一点皇子的架子都无。
霜至给她开门:“云哥儿你回来得正好,苏哥儿刚醒在问你呢。陈姐和裴哥也来了。”
苏淮秋被救回后染了风寒,且和上回一样见不到云眠星就难受得很。
她快步进去,陈凌蓉和裴渊正围着苏淮秋说话。两人见她回来,便问起八皇子和她说了什么。
“就是问了我一些当时的情况,还说我没杀人没弄出命案所以没我什么事了,之后有什么事会告诉我。喏,还送我一兜酥饼,给淮秋送了一根人参补身子。”
云眠星拆开包装纸分酥饼给几人,还念叨:“哪里出了问题,这人是是死是活我不可能分不清啊。”
“八皇子这是护着你呢。”陈凌蓉道。
“和他非亲非故的怎么会?”
“你不懂,他来这边,本地的那些官员和大商没几个瞧得起他的,阳奉阴违多得是。这次的案子牵扯不少官员和大商,他可借机立威,换上些自己人。可不得谢谢你牵出这个机会?”
云眠星一惊:“真没看出来。”
“你能看出来可就不太妙了。皇家的人,但凡少个心眼子他可能都长不了这么大。”陈凌蓉摸摸她的头,“不说了,你在这陪着小秋吧,我们去阿裴的院子商量事。”
“好。”云眠星仔细关好门,又调整了屏风的位置,确保没有寒风到苏淮秋床前才放下心来。
她拿火盆烤热酥饼,掰成小块给苏淮秋吃。
“不至于此,我又不是瓷娃娃,哪里要你这样小心看顾。”苏淮秋嘴上这样说,还是藏不住心里的笑意。
“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发现不对去找你就好了……”云眠星从那时发现苏淮秋不见就开始自责。
“阿云,不要这么想,要论起来是我不该去开门才是。”苏淮秋将酥饼喂给她一块,“还要怪我太弱,总是要你来救我。”
云眠星握住他的手道:“我都不敢想再晚点会怎么样……你以后还是尽量和我在一起,我不想你再遇到危险了。”
“你总是不会来晚的。”苏淮秋一直很相信这一点。
关于仰湖边的尸体,据郑良淑供述,那是路雪从小倌馆买下来送给郑鞠的,被郑鞠失手致死后,路雪让郑良淑处理。
郑良淑拿了麻绳给他绑上石头,沉在仰湖中。
至于麻绳腐烂,尸体得以被冲到岸边不远,是巧合还是什么,没人去深究。
此外在这数年中,郑鞠并非单独享乐,他会借此暗中联络一些官员和各行各业有名气的人,多时能数十人几天几夜不停。
这也是郑鞠表面无甚家业背景,但却一直能在珍珠一行有一席之地的原因。
“我以为以阿云你的性格会当时就把那两人都杀了,难道是和且缘师父有过交流,被他感化了?”张海海给她倒茶。
“你真是高看且缘,他可从来没想着感化我。我确实是想杀他们,但是想想,一刀了结真是太便宜他们了,当然是要痛苦的活着……死的机会很多,但只有一次嘛。”
“所以你就一个断手一个断脚,还把人给阉了?”
“那畜生就是天阉。”云眠星将茶杯捏出道裂隙来,吓得张海海赶紧抢过杯子,这茶具可是成套的,坏了个就得重新买。
“啧啧,你们杀手真是好可怕。”张海海换了套便宜的竹制的茶具。
云眠星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