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璋你到底懂不懂行情?
“竹子是一方面,竹林的格局风水不算了吗?”
“反正是你家的竹子,你怎么说都可以!”
“徐徽,叫人来清点一下,开个单子,送到崔府。”
“是。”
见崔二还杵在那里,便道:“还不走?”
“走便走,顺便告诉你,园林方面我也不是一点不懂,你这些个竹子——”
“怎么?”陆斐有些好奇。
“瘦不拉几,歪歪斜斜,跟个老乞丐似的寒碜得要命,跟风雅一点边都沾不上,还不如西边那些野竹子!”
崔二说完这些泄愤的话,心里好受些,提着筐子便走了,只是不敢再边走边踢了。
陆斐生活上一向节俭随意,唯独这片竹林颇花了一番心思收拾,听崔二这么一说,面上有些挂不住。
这小东西!
等她走远了,徐徽问道:“殿下为何要她那么多钱?”
“崔璋把这个活祖宗放在我家里,我要点钱怎么了?”陆斐咬牙道。
徐徽呆了呆,王爷,你是这样的人吗?
晨练的心情完全没了,陆斐徐徽两个边下山边商议河东村的灌溉事宜。
眼看着春耕,秧苗栽下去,便到了家家抢水的时候了。每年因为抢水灌溉,村子里总要闹出些矛盾,严重的时候甚至打死过人。
正常的思路是兴修水利,只是这南边的丘陵,农田分布在山沟里,东一块西一块,什么水利工程都很难兼顾。
陆斐来了两年也没想出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只好在春耕的时候挨家挨户地调节,规定每一户放水的时间,尽量避免矛盾。
还没走出林子,便又看到崔二坐在林子边的大石头上。晃着两条腿,似乎在等他们。
陆斐和徐徽对视了一眼,达成默契,决定不理她。二人从她面前直接走过去,跟没看到似的。
“站住!”
不得已,陆斐停下来:“又有什么事?”
“刚刚你说你要去河东村?”
“与你有什么相干?”
“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
“我---去收租子。”
崔家的田庄山产遍布,河西村有她家的田太正常了。
“这秧苗还没栽下去,你就去收租子,未免太心急了吧。”
“若是他们不好好栽秧灌溉,到时候收成不好,那我家还收得成租子吗?我自然得要全程监管。”
陆斐沉吟了片刻,忽然笑道:“你确定要去?”
“当然!”
上山之前,管家给了她一张老长的单子,上面列着今日要去采买的肉菜粮食,回来之后还要跟在孙厨子的后面学习怎么做菜,这买卖怎么也不会比跟着王爷四处游玩轻松。
“那你就跟着吧,这筐笋也带上,中午我们煮鲜笃鱼汤喝。”
“好嘞!”崔二跳下来,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
“哼哼!”徐徽咳嗽两声,崔二回头,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指着地上的那筐笋,示意她背上。
“你怎么不背?”
“我要保护王爷安全,怎能一心二用?”
“不就是背筐笋吗?多大的事,还用得找你一心二用,我背就我背,一会儿鱼汤你少喝口。”崔二心情转好,不跟他计较。
村民抢水灌溉一般都是在晚上偷偷摸摸进行,因此现在下山,时间十分充裕。
“徐徽,去整理渔具,我们先去清河边垂钓。”
“好哎!我最喜欢钓鱼了。”崔二拍手欢呼。
徐徽领命而去,王爷跟崔二往朝仪门走去,一出来,崔二四处张望:“马车呢?”
“山路崎岖,坐马车不如徒步。”
“走着去啊!”
“你若不想走也可以不去。”
走就走吧,好在崔二身体强健,清河也不算太远,走着去应该也没多大问题,就当是游山玩水了。
上了路才知道这徒步有多坑。王爷先是去了集市,慢悠悠地闲逛着,买了铁锅,药材,各种杂七杂八,一股脑儿全丢在崔二的筐子里。筐子越来越沉,只勒得崔二肩膀生疼。
早知道这么辛苦,还不如呆在府里学做菜了。
半天功夫,终于王爷买好了,又不紧不慢走到请河边,甩竿子钓鱼,老僧入定,不问世事。崔二终于可以卸下那一筐东西,两个肩膀,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刚一坐下,徐徽便走上前来:“你去生火,准备烧汤。”
“你怎么不去?”
“烧饭生火,本就是你的职责,我要保护王爷安全,岂能-------。”
“行了行了,我去总行了吧。”
水开了,崔二去问王爷要鱼。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