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赶着马飞速向老兵家赶去。本来把安泽送到秦州最南边就已经花了整整三个时辰,还有三个时辰自己要赶回去。那个时候天肯定已经黑了,秋秋拼了命地驾着马奔驰,最后还是没有在天黑之前赶回去。
沙漠里,只要没太阳,就冷得要命。秋秋不一会儿就感觉一股寒气包围了自己,沙漠里晚上的风沙不比白天小,一阵狂风吹过来,秋秋的脸上感觉有千万把小刀子在自己的脸上划了过去。她只好停下来用胳膊挡住脸,只用一只手握住缰绳。小马显然没有在黑夜中赶过路,慌张地东西乱窜起来,一下子把秋秋摔了下去。
“啊啊啊啊......”秋秋疼得忍不住嚎叫起来。
“是秋秋吗?”
这么熟悉的声音,是老兵!秋秋赶忙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的胳膊摔得使不上力气了。她想上马和老兵一道骑马回去。老兵拿着火把走近秋秋,说:“别动,你现在也骑不了马了,我检查检查你的身体。”说完,老兵的手摸了摸秋秋的每一个关节,说:“你的腿没事,能走回去,但是你右肩膀摔坏了,找个医士给你正骨就行了。”
老兵还给秋秋拿来了那件羊毛披风,“你送你那位学徒,走得那么着急,只记得给马喂饲料,忘记拿自己的保暖衣物。”说着,老兵便给秋秋披上了这件披风。秋秋用左手把披风攥在自己胸前,也还是冷。她感觉脸上有什么热热的东西留了下来,她也没顾得上去擦拭。两人就这么用最快的速度走着,走得精疲力尽的时候,秋秋看到了闻曦(也就是小七,闻曦是他离开暗阁时用的名字)和语乔,站在院子里等着他们。
两个男孩把秋秋搀扶着走进屋里。他们看了一眼秋秋的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有什么好笑的!”秋秋叫道。闻曦说:“秋秋姐姐,你这脸怎么和那些浓妆艳抹的戏子一样,甚至比他们还花呢!”秋秋赶忙去水缸那里照了照,发现自己的脸在昏黄的烛光下,也是红一片黄一片,鼻尖上还黑糊糊的。她立刻转过身来,冲着两个男孩子大叫“不许笑!”她想举起右手去拍打一下小七,结果却发现自己怎么用力都甩不动右臂了。闻曦立马发现了秋秋的异样,他赶忙关心道:“秋秋姐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老兵说:“是啊,赶路一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了,不过没关系,这边的人骑马受伤是常事。这边的医士都精通如何治疗这种摔打,或者跌落造成的伤痛。”说完,老兵嘱咐闻曦和语乔,这段时间秋秋必须好好养伤,不能让她出去放羊或者去市集摆摊了。这几天只能拜托闻曦和语乔。两人说好了,轮流放羊和摆摊。虽说两人也都是习武之人,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但是放养和摆摊都是需要的更是耐心。如果摆摊,那就是重复的切肉,挂肉,串肉,烤肉,收钱。这些动作两人一天要来上百次,才会到下市的时辰。如果放羊,那更是一种折磨,他们什么都不能干,就是围着羊群,盯着它们以防他们跑出去。秋秋教安泽骑马那会儿,老兵还能一个人去市集,他们放羊的时候还能互相陪着聊聊天说说话。
现在秋秋生病,老兵要留在在土窑里照顾秋秋。所以所有的活儿都给了两个男孩子。两个男孩子起早贪黑,忙了个把月,早就磨得没了精气神儿。
秋秋倒是很开心,自己和安泽相处那段时间她其实也累的够呛。除了早晚要教安泽骑马,她为了跟商队搞好关系,答应人家打杂,还不要人家的工钱。虽说得不到报酬,秋秋还是抢着做活儿。半个月过去,秋秋觉得自己也精疲力尽,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日。
老兵还是像以前一样,对这三个年轻人照顾有加,只不过他每天除了要打扫院子,割麦子,打麦子,割草,磨饲料,还要给马清洗。羊肉要是卖没了,他还要宰羊,分羊肉,清洗羊皮毛,最后收拾一院子血水。这时有羊怀了小羊,他实在没精力照顾了,他只好把怀孕的母羊卖给了邻居。看着老兵把大着肚子的羊推给前来的牵羊的邻居,秋秋心里也不是滋味。
秋秋只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才能帮老兵和闻曦语乔干多点儿活。但是老兵强制她在床上躺着别动。毕竟从马上摔下来,伤到了筋骨,不好全之前老兵根本不让秋秋干活,哪怕是轻一点的针线活也不让干。秋秋就只能呆在屋里,百无聊赖的时候,人总是会不自觉地睡过去。秋秋在大白天睡过去好几次。
秋秋越睡越多,越睡越困,越睡也越沉。以前,两个男孩子起床的时候,她听到动静就也醒了。后来,她渐渐醒不过来了,哪怕两个男孩子在院子里收拾准备的声音也吵不醒她。有一次,她竟然就这么睡到了晌午才醒。邻居看到她晌午才从屋里出来,觉得很惊奇。这个小姑娘以前可勤快了,似乎从来不需要休息或者睡觉,近来怎么变得如此懒散。
秋秋也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下去了,她想清醒清醒。闻曦给老兵家挖了水渠,这水渠从附近的澧泉引进的水,只要煮沸了就可以泡茶了。秋秋想给自己泡点茶喝。她听商贩们说,只要喝了茶,人就能精神百倍,有时候晚上都不困。他们有时候日夜兼程地赶路,晚上很多时候睡不好,白天就靠着吃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