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最后依然想知道她何日来,由此可见他甚是期盼,娥齐说择日,看她不松口都尉看了她良久最后只能和她恋恋不舍的道别。
“那我走了。”
都尉临走又说了句,到底有多不舍,才十日就是生离死别模样,万一他出征岂不是难受得肝肠寸断。
娥齐心中暗想随之拍了一下马示意他走吧,随着都尉松开马嚼子马蹄声轻快的响起回荡在只有阑珊灯火的街道上,一路都尉回了数次头,娥齐站在巷口挥手让他安心去复职。
她又不长腿,难道她还会趁他复职跑了不成,娥齐看着都尉的马跑没影了才挑着得灯笼往回走,走到门槛那处她侧着身一甩裙摆便斜跨过去动作说不出的利落说不出的轻松。
噫,好,都尉复职去了!
回去卧房娥齐传了热水洗了身便睡得天昏地暗,醒来都日入之时她刚在床榻上懒洋洋的瘫躺犯懒接着很快便觉着不妙。
这感觉是小日子来了?
她去了一趟浴房,出来的时候心中感慨都尉真是好福气,他回家中的时日近来准是撞不上她的小日子。
如此还不能说明他气运高么。
因为适逢小日子外加近几日都尉要得凶她歇不好,她少有得像病猫般奄奄一息的在床上歇了几日,等到她葵水凶险期过后已经是都尉复职后第四日日头。
二婢看她今日虽起得早但脸色不似前几日那般苍白,她们知道自己小姐受完罪开始活泛过来。
娥齐看到二婢针线篮里有几个扎得有鼻子有眼的绒球,她拿出来看了看自知不是她带来婢女的手艺,说句难听的她帮都尉扯衣已经穷尽她先前所学,至于描线刺绣她可真的弄不来。
主子如此她的婢女自是不能逾她而去。
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二婢讪笑着说这不是她们的手笔,她们也就搓棉线搓着玩,这是那天新住进来的姑爷长随随手摆弄的。
如此,随意摆弄便是这般模样,真是令她们一众女子好生惭愧。
娥齐听罢心里感慨,看来她对都尉以往的起居算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如果长石这能扎得来那么都尉的饮食自然不在话下,甚至乎他的衣物都是长随缝补。
要不这狼皮筒子她不戳了吧,人家都尉可不缺这些。
就在娥齐喝了几口茶内心思量时长石来了,说起来那晚她挑着红灯笼就看长石红彤彤的人压根就没看清他的模样,现在她可算有机会看清了。
长石看到她愣了一下,娥齐也愣了一下,他们那晚虽然作了揖应了声奈何谁也没看清谁,眼下他们都在打量彼此。
“小人长石,那日见过夫人。”
长石依然对她作揖,他首微俯但背挺得很直,娥齐看他的手看他的身量后收回视线淡淡应了声便让婢女给长石看座奉茶。
阿塔自幼教导她要听其言而观其行,她对任何生人开始都不会热情,所以她对都尉其实相当难得。
长石入座没有丝毫不适反而十分自然,看来他在都尉身侧也是个有脸面的人经常受人看座,如若有脸面又长留在都尉身边自然也是有能力之人,有能力之人十之八九都有自己的脾性。
娥齐看长石不开口一副平静似水的模样,她心想长石不是满嘴耍滑性格投巧的油子,他的脾性与都尉倒是有几分类似。
娥齐特意用胡语对蛮珠说了声她要看账本,蛮珠应了一声小步离去,娥齐看长石没有反应心想他或许不会听也或许在装聋作哑。
一早上娥齐喝茶吃食看账写册都让长石在她身边看着,长石坐下她也让自己的婢女坐下时不时与她们聊天由着他静坐。
都尉说他爱驯马,须知驯马首先要把马拴在圈里熬马三天三日让其饥渴,之后再是牵出圈让它驮着御者摔撞甩掂使尽浑身解数方能挫其锐气使其对御者产生畏惧,最后等马发现自己用尽劲依然无法挣脱御者它自然便会收敛服气。
娥齐也不着急,她就缓缓取之,况且她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体要做。
她要整治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