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险些呆了,待反应过来赶紧差人去前堂告知。
“四姑娘,四姑娘回来了!姑娘您累了吧?侯爷和夫人还在后院,大公子和二公子正在前堂!奴才已经差人去请了!”
“好。”她会心笑着,应了一声。
穿过长廊,一路风声萧瑟,秦玉箫提着裙子从容地踏入前厅的门,就迎面碰上了要出门秦骁,还有座位上忽然起身的秦深。
“大哥,二哥,我回来了。”她温声开口道。
秦骁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回过神来就要跪下行礼,被秦玉箫眼疾手快拦住了。
按照规矩,她是嫔位,是正宫娘娘,该当受二位兄长以及府内人的礼数。
“这里没有别人,二位哥哥这就见外了。”
“四妹妹,你怎么回来了?陛下……”
“大哥放心,此次回府省亲,许是要待到你成亲那日,父母亲无瑕料理家务事,我也能助一臂之力,姐姐呢?她没有回来吗?”秦玉箫四处看了看,问道。
秦骁叹了口气,没开口。
秦深走上前,“大哥大喜之日临近,二妹妹怎么说也不愿回府,怕冲撞了,派去的小厮皆被她赶了出来,方才我去过王府,大门紧闭。”
“小郡王一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秦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也曾任军职,现下粮草不济,士气大失,如此硬抗就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我也不知,不过,此事绝对有蹊跷,谢凛曾眼看着粮草出京,如今却偏偏到不了边关,我二人猜测……”
秦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天色晚了,父亲卧床,母亲一直照料他,今日晚膳仅有你我三人,待会世遮兄也会来。”
“好。”
秦玉箫正想着,怎么把谢凛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弄进府来。
“大哥,今晚,我们去望仙楼,我有办法将谢凛支出来。”
“也好。”
秦玉箫趁着太阳还未落山去后院给父亲母亲请安,寒暄片刻便往自己院落走去。
“姑娘,听嬷嬷说,这院子日日都在打扫,随时就可以住下,您看。”蓝田打开门,看着熟悉的家具物什。
秦玉箫踏入,看着昔日的一切,不过离开数月,就生出如此感慨。
“蓝田,差府里小厮去给韩乡君韩玉珠姑娘送封信,就说,让她帮忙将太傅大人请到望仙楼。”她打开衣橱,挑了几件衣裳,一边说。
“是。”
以她的身份,当然不方便将谢凛从宫里带出来,可韩玉珠是乡君,自然不会叫沈荣起疑。
她到底是没有换衣裳,只是略施粉黛,樱唇娇红,眉眼如黛,额间一抹粉色花钿,再加上波澜不惊的眼神,注视着人时,像是个悲悯的女菩萨。
“走吧,就坐陛下配的马车,启程去望仙楼。”
她来到时,韩玉珠正坐在一边的小桌案前,谢凛和秦骁四人就坐在窗边的桌前。
“诸位,这位是国子监司业之女,韩姑娘。”
秦玉箫与韩家大姑娘韩玉珠差不多大,算是旧交,后来她去江南住了几年,回来时受封乡君,性情洒脱火辣,听闻府上养了好几个男宠。
“多年不见,你倒是一见面就给了我个惊喜,不曾想你入宫成了娘娘。”韩玉珠拖着她的手,坐下。
“你回京,也不同我说一声,脑子里只想着你那些……”
“哎,这可不能说。”
“罢了罢了,此事可还顺利?”
“顺利,我进宫只说听闻太傅大人风流倜傥,久仰大名,想见一面,陛下还以为我要大人做上门女婿,险些将我赶了出来。”她掩面轻笑。
要说,韩乡君家族往上数几代,也是与皇室有些血缘关系的,不然沈荣也不会把一个在国子监当职的小老头的独女封为乡君。
“今日实属不便,改日登门拜访。”
“也罢,我这便去隔壁寻我的心尖儿了。”
韩玉珠离开后,秦玉箫便坐在她的位置上。
贺洵正衣冠,起身在她面前躬身作揖行大礼,“微臣见过宓嫔娘娘。”
“少卿大人不必多礼。”
这还是自打她成为宫妃后,第一次再见贺洵。
他孤身一人在京城,也不怎么出席那些宫宴。
“许久不见,大人倒是一点没变。”她眼前的贺洵还是一身灰色长袍,模样温润。
贺洵坐在谢凛身旁,她抬头刚好对上他的目光,旋即,谢凛先她一步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