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可是徐家的少夫人!”
江云瑶两只手被暗卫死死按着,动弹不得,头发枯糙披在脸上,宛如一个疯婆子,一点尊严都没有。
她作为一个女子的名节,尊严都被他们狠狠踩在了脚下。
暗卫根本不听她的话,他们只听从少主的吩咐。
少主说了,只要保住孩子就行,至于这个女人的死活,并不在他们的责任之内。
“少夫人,老身劝你还是少折腾点儿好。”
徐嬷嬷缓缓出现在房中,她是老太太派过来的。
产妇的情绪最是不稳定,老太太担心要是因此危害到了她的祖孙可如何是好。
因此老太太私下里偷偷把徐嬷嬷派来伺候江云瑶。
眼看着以前的下人们现在都敢在她面前摆谱子了,江云瑶一口恶气堵在心里,化不开,牙尖嘴利道:
“呸!真以为这孩子是你们徐家的呀。你去问问徐嘉华,他就是个孬种,他从来没有碰过我。他个蔑视三纲五常的伪君子,他喜欢他嫂子……”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江云瑶就被人用手绢塞住了嘴,再也说不出来了。
听完这番话,徐嬷嬷脸上清白交加,环视了一周院子里伺候的人,警告道:
“今日这事儿,都给我嚼碎了咽肚子里。谁要敢透露半个字,我可不敢保证他明天全家还能不能活。”
众人听了都恐惧的低着头,连连应“是”。
——
往日杂草丛生的院落进去以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外表看着杂乱,像是很久没有打理,里面确实金碧辉煌。
金丝绣的地毯,黄金做的柱子,就连头顶上的烛火都是用夜明珠镶嵌的。
萧玉丝毫不怀疑,徐嘉华把所有能收集到的好东西都放在了这里。
只是,院落里居然种了一颗和燕飞羽院子里一模一样的古树。
萧玉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发现门牌匾已经被徐嘉华很快用衣袖擦拭干净,焕然一新。
“江”旁一个“婉”字异常显眼。
“嫂嫂还记得吗?这还是之前子瞻帮你题的字。”
说起过往,徐嘉华冷峻的面庞难得冰雪融化。
“当然记得了。那时子瞻你还年少,也不喜欢说话。”
萧玉弯了弯唇角,佯装着记起往事,实则心里在暗暗唾骂。
徐嘉华你个冰山脸,不用动脑子也知道,肯定从小到大都是这幅讨人厌的模样。
时光似乎一瞬间回到了过去,徐嘉华唇角带笑,伸手自然地替萧玉摘去发间一片落叶,眉眼温柔。
那时徐府一大家子人还很热闹,徐嘉华的亲生父母还在世,他还是家里年纪最小的那个少年,尽管年至弱冠,也还透着些稚气。
萧玉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身体僵硬了一瞬,疑惑地想到这小叔子和嫂子的关系会不会太奇怪了?
下一秒,就听到徐嘉华问道:
“那嫂嫂还记得我哥吗?”
提到那个人,徐嘉华默默攥紧了披风上的带子,即便做了这么久的少主,他还是仿佛活在那个人的阴影之下。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自从上次摔落山崖失忆以后,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忘了许多。”
说着,萧玉头痛的捂住自己的脑袋,似乎不想再谈。
记得个鬼,再说自己就要露馅儿了。
见状,徐嘉华也只能嘱咐她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看她。
看到他要走了,萧玉连忙唤了一声:
“子瞻。”
她终于舍不得他,要留他了吗?
仿佛等待这一刻,等了很久,徐嘉华冷淡回头,嘴角的笑意却几乎抑制不住,但是下一秒却听见萧玉问道:
“燕飞羽如今在哪里?”
一瞬间,他脸上失望溢于言表,那双鹰子般的眸子变得锐利起来,“他很好,你不用担心。我自会安排好他的去处。”
“可我见不到他,寝食难安。”
“那若是我,确实不想让你见他呢。”
言语间,徐嘉华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只是,望着他那双蒙着迷雾的眼睛,萧玉才确定自己的魅术还没有失效,只怕再刺激他,他就要恢复神智了,只好勉强说道:
“那好吧,我自然是相信子瞻的。”
她点了点头,冲徐嘉华挥了挥手,“那你快去忙吧,改天见。”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身影,萧玉竟从中品出一丝生气,真是奇了怪了。
——
夜里,徐嘉华做了一场梦。
时隔多年,他难得的梦见了过去的自己与嫂嫂。
那是上元灯节,本该是亲人团聚的日子。
整个大荒城却沉浸在悲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