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就是有那种传递美好的能力，到最后就连楚天阔都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探身跟云烟夸耀，“厉害吧？他这种条件、这种感染力，就属于天生要搞艺术的。”
云烟眼神还黏在沈逸身上没舍得移开，“确实，感觉比在学校的时候更游刃有余了。跳得好这个舞也编得好，起承转合都挺恰当，把破碎的心又拼起来了一样，不错。”
人类对美好的向往是共通的，观众的氛围明显没有刚刚随安跳完之后那么凝重，秦淮上来的时候甚至还有心思跟楚天阔开玩笑，“刚刚瞟了一眼咱们导师席，发现楚老师看得好开心啊，录制这么久第一次见您笑成这样。不过想想也是，两位爱徒都这么争气，老师肯定骄傲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时不时秦苏的错觉，她总觉得楚天阔意味深长地朝自己这边扫了一眼。
“那是肯定的，我这几十年带了几十届学生，有不少都是现在舞蹈圈的中流砥柱，但是真要说最骄傲的还真得是他们俩。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沈逸和随安都是那种天生的舞者，专业而完美，看他们跳舞就是享受，我也很高兴他们在这几年的历练之后能够更纯属地去通过舞蹈说话了。”
“我看现场的观众可能都不太了解他俩啊，就再多说两句，其实别看他们关系好，还合伙还工作室什么的，实际上跳舞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沈逸是极度的克制，随安是极度的外放，跟他们的性格也很像，互补得非常好。总的来说，老师很满意你们今天能拿出这样的作品，也希望你们能带着最初的热爱继续走下去，很期待你们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
楚天阔连私下都很少夸人，只有特别满意的时候才会别扭地说句“还不错”，秦苏看着台上礼貌鞠躬的沈逸，心里多少有点酸溜溜的。
大概是性格使然，沈逸表演完之后并不像随安那样热衷于现场互动，除了在两位老师点评结束的时候鞠了躬，剩下都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仿佛周遭的任何事情都无法影响他的情绪。此刻将目光投向秦苏，温和中又隐含着些骄傲，那是极度专业而带来的自信。
秦苏莫名有点紧张。
“嗯……专业上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吧，我就表达一点主观的。大家也知道我是舞蹈专业出身，可以说两位师兄现在的状态就是我想象中舞者最好的样子，也是我曾经最想成为的样子——专业精湛，表达自由，在大大小小的舞台上演绎自己想演绎的角色……我很羡慕他们。”
是羡慕他们，也是遗憾自己。
大概是听出了秦苏语气中的惆怅，一直沉默着听她说话的沈逸突然侧身向秦淮要来了话筒，“我之前看过秦师妹跳舞，楚老师也不止一次跟我提起过有一个很有灵气的师妹。说起来确实有些遗憾吧，我们失去了一个天才的同行，但反过来讲也是一件幸事，演艺圈多了一个好演员。我前几天和剧场的朋友聊天，他们提起秦苏的电影，我还挺骄傲，说那是我师妹。”
“我一直相信，真正优秀的人不管在哪里干什么，都是会发光的。”
秦苏握着话筒的手紧了又紧，眨着眼睛想要逼退突然涌出的眼泪，隔了许久才狼狈地开口。
“谢谢师兄。”
*
有了随安和沈逸珠玉在前，之后的选手们虽然大都表现不错，但难免显得索然无味，要么就是基本功扎实而情感表达欠缺，要么就是过于重视情感传递而难度不够，连着好几个人都没有晋级。直到文一苇压轴出场，一段热情的国标将全场气氛再次点燃，才终于把节目的精气神提了起来。
一整天的录制终于圆满结束，观众们有序退场。秦苏拍戏的时候经常连轴转，倒是没觉得多累，两位老师却是有点顶不住，好在重头戏今天已经全部录完，他们明天再补录一些分组内容就好。
确认完隔天的拍摄内容，又被选手们围着加了一圈微信，秦苏长舒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走向大门，洛清和已经开车在门口等着，递了杯茉莉花茶给她。
“怎么样？还顺利吗？”
秦苏窝进后座里，“还不错，挺开心的。”
洛清和点头，“那就好。”
晚上的京城灯火辉煌，秦苏凑到窗边看了一会儿，困意上来，又缩了回去，给刚刚加了微信的选手们分组。
大部分舞者也不知道是开了屏蔽还是开了权限，只能看到一两条朋友圈，沈逸的更是一片空白，倒是随安没有半点掩饰，几乎每天都在更新生活，最近一条是昨天晚上才发的，拍摄了宿舍内部的场景，两张床收拾得整整齐齐，练功鞋和表演服依次铺开，配文——
“搭伙过日子这么多年，又一起出差了。准备迎接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的新挑战，希望我俩都能走得顺利。”
沈逸竟然还给点了赞。
到底是同门的师兄们，秦苏和随安有挺多共同好友，一片和谐的祝福中夹杂着向小园异常显眼的回复——
“我怎么好像有点嗑到了？”
随安本来就随和善于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