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袭白衣在我眼前缓缓下落,飘逸的白发在空中飞舞,我心想这是第三次了。系统提示我退一步海阔天空,好,我退。
我这次直接泡在水潭里没上岸,搂着瑟瑟发抖的胐胐后退,相柳此次落地后没有第一时间找我要解药,而是怔住一般在原地站着。我一边后退一面小心翼翼的窥察他,精神是高度集中状态,冷不丁的,他一侧眸,吓得我浑身一抖。
“呵呵呵……”我傻笑,然后一本正经的忽悠他,“那只雕没事,我没下毒,那是迷药,等药效散了就好了。”相柳没说话,目光寒凉的盯我,我打着哈哈,没出息的游过去,上岸,把解药双手奉上:“这药能快速缓解药效,您那雕能立马恢复活力。”
相柳拿过解药,并不着急喂雕,反而若有所思的盯着我,我顿时身子一僵,赶忙自报家门:“我是玟小六,是山脚下清水镇里的一名小医师,您要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那些村民都认识我。”
他听后,唇角勾出一个冰冷笑意,又说出那段台词,“我这坐骑吃的毒蛇没有几十万条,也有十几万条,连轩辕宫廷医师做的药都奈何不了它,你一个清水镇小医师,好大的本事啊。”
我额头直冒冷汗,赶忙道:“也许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谁是瞎猫,谁是死耗子?我是真不会说话,相柳闻言冷哼,转身给雕儿喂解药,我趁着空档,转头就跑,奔跑间,小腿剧痛,我站立不稳,一下趴在地上,怀里的胐胐也甩飞出去,打了几个滚,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我顾不上自己,连忙冲它摆手,快跑!前面就是树丛,进去就不容易抓到你了!快跑啊!
无奈,那只傻胐胐趴在草地上动也不动,只顾瑟瑟发抖。我叹气,相柳的威压这么大吗?
结局是胐胐又被那只死雕给吃了,我这回比较老实,没被相柳打,虽自报家门,但还是被疑心的相柳绑回营地。营帐里,我蔫蔫的跪在地上,相柳气定神闲坐在几案前看玉简,那写的应该是士兵刚调查回来关于我的资料。
看完之后,他默默盯着我,似乎在沉思,我禁不住他的目光,低头看地。外面的天色慢慢暗下来,地面凉意入侵膝盖,我忍着不适,默默祈祷快点混过去。
相柳显然不打算放过我,任由我跪到腿麻,自顾自在营帐用饭、洗漱,悠闲的躺到几案旁的床榻上,拿着一本帛书散漫阅读,他像是彻底忽略还在地上跪着的我。
营帐里安静的似乎只有我喘气的声音。我心里那个怒!憋了半晌没憋住,主动开口:“相柳,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说了我是玟小六,你为什么还不放我走?”
相柳的目光终于肯从帛书施舍我一眼,简短的抛出两个字,“我不信。”
我被他的多疑折磨的有些崩溃:“那我说什么你才能信啊!!”
他眸光讥讽,冷冷道,“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我一听这话,感觉他这是要我在这跪到死的节奏,当即开骂:“你能不能做点人事了!哦我忘了你压根不是人,你是九头怪!”我把‘九头怪’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然后一脸不惧的瞪他!
相柳并未说话,只眯了眯眼,歪头望着我。我对这状况深感意外,这次他怎么不冲我挥袖子了?
正思索着,只听相柳扬声道,“来人。”
好么,门外进来俩士兵,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相柳:“把他拉出去。”
俩士兵拖着我出营帐,外面漆黑一片,只余火光点点,相柳一袭白衣在夜里恍若一轮皎月,他负手而立,淡淡道,“鞭笞,二十。”
当鞭子狠厉的落在我背上,我才知道这九头怪是换了一个法子折磨我。
二十鞭打完,我心里把相柳祖宗十八代都骂完了。他低身问我,神情淡漠,“现在肯说实话了吗?”
我奄奄一息,嘶哑着嗓子,“你不是说,我无论说什么你都不信吗……”
相柳直起身子,夜风中飘来他凉凉的话语,“鞭笞,二十。”
我:……打完之后我连在心里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又蹲下来问我,雪一样的脸颊凑在我身旁,阴沉的声音充满好奇,“你究竟是谁?”
我艰难的喘息,忍着后背剧痛,想喷他一脸血沫子,他手疾眼快,掐着我的头,像小鸡仔似的往旁恶狠狠一扭,我喷歪了。妈的头差点没被扭下来。我愤怒又无力的瞪他,喃喃道,“我……我是……你、”没等说完,他双眸忽的变红,贴近我的耳朵,咬牙道,“你再说些没用的废话,我就剜了你的眼睛、拔了你的舌头、敲碎你的脑袋!”
我被他狠毒的语气吓得咽了口唾沫,连背上的疼痛差点都忘了。
相柳将那双红眸转到我面前,掐我脖子的手猝然发力,他声色轻柔,语调极其危险:“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是谁?”
我的脸离他很近,却在他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温度,他面具下的半张脸,也再无一丝人类情绪,衬着他那双红眸,像一只择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