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样说。
冲着悬赏额,或者害怕五条家这个冉冉升起的新星的人太多了,暗杀,刺杀,虽然伴随着五条悟日益长大已经少了很多,但十岁的的年纪哪怕实力已经远超绝大数人,受到的限制和保护也依旧颇多。
去山晴家这些次数,无论有没有察觉,暗中跟上来保护五条悟的人都不少,小心翼翼又慎之又重,仿佛他是什么易碎的瓷器一样。
“家主大人……”
话没说完,就被不耐烦的打断。
“走。”
深沉、冷淡、专注、幽暗的眼睛,像是猫在暗洞里探头出来一般窥望,表现出猫科动物所独有的一切神秘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特征。
璀璨的六眼看过来,欲言又止的声音即刻消散了。
五条现任家主这个人的毛病和他眼角的皱纹一样多,烦人又瞻前顾后。
他顿了顿。
走在前面的侍仆恭顺又惶恐的一步三回头,仿佛他能跟丢似的,看得人连责骂的心情都没有。
五条悟淡漠的收回视线。
延绵千年的古屋装缮可谓尽善尽美,檀木淡然,古松青柏掩映交错,扎根在草坪修剪齐整的庭院。
冗长的廊道顺滑光洁,穿着和服的男女见他们走来,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垂头行礼。障子上描绘的金画浮文如流水游龙,碎阳在其间腾跃起伏,如同起伏不定的海面。
“悟。”
身着袴服的男人见他来了,弯起眼睛,漆黑的眼珠像是暗中蛰伏的某种生物。
五条隼人坐在那和一尊凝固的佛像一般,见儿子没有回应,又压低声音威严的唤了一声。
五条悟无聊的压住自己的袖边,将上面晃动的压痕理了理,随意抬起眼。
“什么事?”
五条家主简直要被他这幅目无尊长的态度气死。
但最后还是硬生生压下心底的怒气,耐着性子向这位五条家的“至宝”开口:“最近可有什么开心事?
“我听文藏说,你最近常去一户人家家里玩?”
和蔼的慈父形象和他本人不搭,说出来的话也带着虚伪的别扭。
手中的动作迟疑的停下,五条悟看向他,清清冷冷的眸子像一面镜子,干净的倒映出男人夸张的微笑。
“是又如何。”
房间里的装潢沉闷又古板,像极了房里老气沉沉的主人。
他挑起眉,没心思和他你来我往的寒暄下去,很快起身,朝门外走了出去。
“你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危险,你这样整天胡乱跑出去……”
五条家主被他这样的态度气的发抖,破口大骂之余又不敢真正罚他,只能吼着嗓子说些不着调的废话,吓得林立的仆从弓起身子战战兢兢不敢开口。
头发雪白的神子门也懒得关,规矩如他形同虚设,像一朵关不住的云一样,和色调灰暗的家里格格不入。
“接下来,是训练吧。”
他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盯着文藏。而深知这位大少爷什么脾气的下属苦笑一声,知道待会培训的人又该倒霉了。
“果然”
“放进冰箱里的果冻是最好吃的!”
山晴幸福的躺在榻榻米上,再次将一个被自己挖空的果冻壳丢进垃圾桶。
流动的白云像一片片棉花糖那样,从明亮的天空这一头跑到那一头,软绵绵的模样看得人也昏昏欲睡。她翻身撑着下巴盯着外面的天空,每当写着“冰屋”字样的布帘被高高吹起,窥见广阔天空的一角,山晴便乐呵呵的细数浮云流涌的轨迹。
“一朵”
“两朵”
“啊,白白子跑的比灰灰子要快嘛~”
下一秒,不甘示弱的灰灰子铆足了劲,又一溜烟冲到前面去了,飘荡的云丝仿若柳絮,柔软的将风捏成自由的形状。
今天休假的小水泉城见女儿这么无聊,弯着眼从厨房走出来,问:“要不要吃黄油土豆?”
山晴眼睛唰地一下亮了。
“吃!”
黄油土豆,顾名思义就是用黄油做的土豆。吃起来香香脆脆,滑腻甘甜,深受广大男女老少的喜爱。
金黄色的土豆被掰开,烫手之余热乎乎的蒸汽又忍不住让人食欲大开,山晴好心情的吃完一个,就当她伸手拿第二个的时候,布帘子被掀开了。
“欢迎——呀是悟啊!”
走进来的小少年穿着带帽卫衣和运动短裤,脸上还带着暂未消退的寒气,他手里拿着一本画册和一个包装高级的袋子,然后走进来。
等山晴发现那个漂亮的礼品是给母亲的,她很不满,于是举着拳头抗议。
“啧,悟君好偏心,我真是白疼你了啊。”
五条悟没有理她,只是把画册拍到对方头上,面向着小水泉泽,“这家的点心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