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应该只是单纯地没想到。
细想的同时,我慢慢蹲了下来,躲闪地看着几朵没有开放的野花,“最近经常来。前几天看这些花还都是花骨朵,所以我才说没想到……”
可能因为想要一个同伴,我才会这样胡乱猜测,这几次见面她的表现就是原住民啊。
“哦哦。”她点头一笑,小心触碰那些没开的花,“每日走好远的路,一准辛苦。”她眉尾向下,嘴微微撅起来,“你呀,不晓得叫自个儿好过些。”
我愣了一瞬,不免疑惑:许又以前到底多难过?
“这丫头哪里难过嘞?”常顺的声音像是攒足了力气,我朝他一看,他猛地把木桶提起来,转身走了过来,“每日耍赖偷闲,老板都敢惹,不晓得的准觉她是老子的二老板。”他走到小苗背后不远的地方突然拐弯,语气虽说有点不正经,眼神看起来却很真诚,好像生怕别人觉得他骗人,“还难过,她最好过。”
“不可能!”她猛然起身朝向他,强硬地说:“小又最是老实肯干,咋会耍赖偷懒?你不能说小又不好!”
“……”她句句都像维护我,可我咋觉得她在骂我呢?我低下头自闭,默默叹气。
我没想过和许又比,但好像认识她的人都在拿曾经和现在做比较,让我意识到我有多不好。
“哈哈…咳!…”常顺的笑声跌宕起伏,收不住似的钻进我的耳朵,他咳出声来,带着笑音说:“是,是,她最是“老实肯干”,莫得“耍赖偷懒”。我胡说八道,妹子你莫气。”
“哼~”她含着开心的笑音,随后我听见脚步声走近,没过几秒,耳边传来她的声音:“小又,这回那个大哥不能说你不好喽,你高兴不?”
抬起头侧目转向她,她眼里的神采仿佛是在表露对眼前人的关怀,喉咙里钻出的清脆笑声,伴随小溪流水像是说她现在的愉悦,
“高兴。”我本能地对她说了。
回去的一路,小苗牵着我的手东张西望,看到已经开的花就会拉我过去瞅瞅。
“小又,你瞧!”她这次不只是看,还折了下来,把这朵明黄的小花插入耳后,起来转身向我,“好看吗?”
她今天的上衣是土棕色,辫子缠的绳偏红,多了夹在耳后的黄花,感觉点缀了压抑的暗沉,多几分阳光的气息,更符合她朝气清纯的性格,青春的外貌。
只是不够张扬。也是,她不像张扬的人。
“很好看”我欣赏地将视线的中心移至她的脸上,“没有花也好看。”
“嘿嘿……”可能我说得太真诚,她似乎有点害羞,转头继续看向别处,带着我往前走,“咱这就是好,我前几日听爹娘说,有人去北方谋生,写信说那处可冷,入春都未必见花开,人们穿得好厚实,比咱冬时都要厚。”
“对呀,都不乐意出屋。”我顺口说出。
“啊?”她停步转头看我,好奇地问道:“你也晓得那个去北方的?那里那么冷的?真是吓人。”
“……我……”越自在越管不住嘴。我苦想编一个合理的话,走在前面的常顺转头往后瞥,一脸很了解我的样子,“她整日单顾着偷听贵客闲话,不知晓得了多少贵客的底子。”
“偷听?”她缓缓看向我,好像不太信他说的。她和我对视,“真的吗?”
忽略常顺的得意、调侃,我直觉小苗眼中的许又不会像我这么八卦。我瞪了常顺一眼,右手抓了几下裤子,磕磕绊绊地说:“没没有啊,就是干活的时候有有点愣神,站得久了,别人误会了。”
“噢,这就是嘞!”她笑眼弯唇,“我就晓得你不敢~”
“啊?”被她牵着走,我满是困惑。
回来时看西街来往的人稀少,回到熟悉的街道,肉眼可见地人比走的时候更多,路边的小摊热情揽客,真的是把顾客当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