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鸳鸯(1 / 2)

临着沧浪之水,残阳散发出淡金色的余晖,一朵朵红云依托在海平面上。

海水呈妖异的玫瑰色,像午夜盛开的一大捧沾着雨露的繁花。

“花玥!!――”

云绝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样以闪电的速度冲到花玥面前的,动作之快以至于他只看清了一缕虚影。

紫衫朗朗,如明月清风。

是他――

花玥晃神间,那柄刺向她的铁剑被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紧紧地握住,然后生生截断,化成稀碎的粉末洋洒空中。

“夜……非?”

弱弱地喊了一句。

曾料到会与他相见,可没想到,他竟是这样出场:在白雪皑皑的云巅脚下,手执泣血之刃,杀气满身。

妖娆的面庞同往常一样平稳镇静,好似他手里提着不是浸过血的剑,而是一杯从未喝过的香茗……

优雅从容的――举剑而下!

花玥并不晓得夜非的剑法卓绝到什么地步,她只知道,他很强,强到世间少有剑客能探破他的底线。

像天边飘渺的云雾,谁也不知道隐藏在后面的是什么,些许是一轮滚滚朝阳,亦或是一弯皎洁新月。

只是……烈日烫手,明月冷寒。

只见紫衫轻晃,五六接连毙命,不到半刻,这十几个暗卫竟无一幸免。身形之快,宛若邪魅。

“啧,就这么几个下三滥的货色,你也对付不了?”

他厌恶地丢下手中肮脏的剑,不屑一顾地扫了扫雪地上冰凉的的尸体,眉心微蹙。

若不是他手疾眼快拦了那一剑,可能现在倒地不起的人就会是她。

想到这儿心里忍不住后怕,刚想出言责怪……

被美人抱了个满怀。

夜非惊愣,却没有拒绝那双着急攀在他肩上的素手,任由她靠在他温热的胸膛。

那里面,装着一颗因她而跳动的心。

夜非忽的笑了,带着点点不经意的宠溺:“你这是做什么?投怀送抱吗?未免……有些不是时候。”

花玥忽然抬起头。

冷冽的寒风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擦过她淌着泪的面颊,结成一片片单薄的冰花,顺着一条蜿蜒似河的泪痕缓缓落下。

夜非怔住了,轻声道:“你哭什么?”

花玥不语,只是搂的更紧了,像是要把他融进自己身体里似的。

淡淡的昙香,令她安心的味道。

夜非低下头捧住她委屈的小脸,柔和一笑:“嗯?花玥,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花玥执拗地掰开他的手,看着掌心两寸长的血痕,泣不成声:“夜非……”

声音虚弱的叫人忍不住怜惜,他迟疑了片刻,最终顺从了自己的心意,缓缓搂住了她纤盈的腰肢。

“你的手,在流血……好多血啊……”

这么多年相护倚靠,花玥甚少见他受伤。她就是他手中坚不可摧的剑,而今这把不配有情的利器竟然叫他受伤了,她羞愧而又内疚,心像他的眉一般紧紧地皱成一团。

夜非抬手擦拭着花玥满是泪痕的脸,轻声安慰道:“别哭。你没死,我没死,还在这里相遇了……就很好。”

“你不怪我私自离开白玉招?”花玥低声道。

一日江湖,终生江湖,哪怕是举世无双的剑侠,也会像囚犯一样被烙上一块丑陋的印记,他们永远不会被世人接纳,只有提着冰冷无情的剑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擅离白玉招者死,她怎会不知,只是当时挤压多年的悲怨忽然从心头喷涌而出,化成汹汹之火,让她冲动,让她成魔。

他会做那个掌刑人,将她这个无恶不赦的叛徒斩首吗?

夜非看花玥紧张的神色,扑哧笑了:“那天我就同你说过,如果有一天累了想走,我绝不拦你,难不成堂堂白玉招主还会同你说玩笑话?……怎么那么傻,竟然还害怕这个。”

说着,宠溺地刮了刮她雪白高挺的鼻梁。

“咳咳!咳咳咳!!”

云绝托着下巴看着这一对雪中鸳鸯,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假装干呕几声引起花玥注意后,他大摇大摆地走到夜非面前,想要顺势握住那只正和嫦娥姐姐亲昵的手。

“这位大侠身手不凡,佩服佩服!”

夜非手轻轻一闪,巧妙地闪避了过去,他看着面前的锦衣公子,一身世俗打扮,不像江湖中人。

“他……”花玥看出云绝的用意,羞恼地松开了夜非的腰,介绍道:“他叫云绝,是我在来北境的路上结识的,曾救过我的性命。”

云绝呵呵笑道:“对对对!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不过若不是嫦娥姐姐先救我一命,我哪里还有舍身的机会呢?缘分罢了。”

花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转头望着夜非喜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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