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离开这里。”
她的神情难以言喻。
半晌,认命死心,道:“算了,你不想走,我也逼不了你。只是今日我说的话发自肺腑,只求你不要把我的好意当成驴肝肺,跟你那世子通风报信。”
张不愁沉默片刻,承诺下来,“只要你不做对世子不利或者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会将今天的话说出去。”
有的人上赶着找死,她能怎么办?
二十九日。
秦姜在王府小角门被拦住。
拦住她的是赛士信罗忠义,这大胖子往门口一站,就能堵得秦姜出不了门。
“小娘子,你去哪里,我跟你去。”罗忠义道。
她盯着他。
罗忠义被盯地不自在,说话瓮声瓮气,“别怪我,是世子爷吩咐我跟着你的,说怕你出门遇到危险。你看,你连张不愁都不带,也忒不小心了。”
她道,“我去寄家书,去去就回,你别跟着我。”
“那可不行。”罗忠义一摇脑袋,“世子爷的话咱们得听。”
“那……那让柳约陪我去。”她没奈何。
不料他嘿嘿笑了起来,仿佛拆穿她心中事,“得了吧,那小子陪你,我怕他监守自盗,还是我赛士信陪你去吧。”
秦姜哼了一声,不理睬他,自己上了小轿。
罗忠义果然陪同她到三绝书斋,寄了书信又亲随回来。
三十日。
她入府一个月了。
和昨日一样,又在角门外被罗忠义堵了个正着。
赛士信笑得很憨厚,“小娘子又去寄信?”
“嗯。”
“走吧。”他轻车熟路,替她挽起轿帘,一身肥肉压得轿杠都嘎吱了几下。
下轿后,三绝书斋门口,她拦住罗忠义,眼中一丝嫌弃,“你在门口等,你太胖了,挡着别的客人都没路走。”
罗忠义不大情愿。秦姜又道:“你还怕我跑了?三绝书斋就这一个门,里面连窗都没有!”
他一听也对,便紧紧盯着门口,做一个称职的监守。
秦姜随伙计进到里间。
然后掏出盘龙玉箸,吩咐,“你过一会儿,去跟门口那人说,我已经走了。”
三绝书斋是玉箸台的自家产业,有盘龙玉箸在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哪家书斋都得听令行事。
伙计没有一句废话,得了令就去办事。
果然,一会传来罗忠义隐约的叫喊:“你怎么不早说!”
诳走了罗忠义,她又等了一会,这才换了一身衣裳,向伙计要了一匹毛驴、一顶帷帽,勉强遮住面容,这才离去。
七街八巷,依旧熙熙攘攘,过路的行人为生计奔波,她泯迹于人群,并不起眼。但刚穿过第一条巷道,后面便有脚步声追来,匆匆急急。
秦姜猛回头,却是柳约。
他牵马赶来,神色有些紧张,第一句话便是:“我知道姑娘想逃出王府,我帮你!”
她笑了。
果然香饵钓上大鱼来。
罗忠义真是个不错的传话筒。
“柳大哥,谢谢你!”她感激得十分真心实意。
柳约听她如此称呼,又红了脸,一手搭在缠腰的赤红鞭上,目光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你离开,谁若阻拦,便是我的敌人!”
于是两人穿过小巷,从僻静处往东城的一间客栈而去。
一边行,秦姜一边给血柳侠灌迷魂汤,“我被拘禁这一个月,心中着实苦闷,直到在清凉台结识了柳大哥,这才有了些生趣,只是行动不便,无法与你时常见面,唉。”
“秦姑娘……妹子别这么说,我、我也与你一见如故,今日的日子还长着,我们可……常来常往!”
“柳大哥!”
“秦妹子!”
……
到客栈附近,秦姜开始指使他做事,“我有一个姐姐,她今日住在客栈,想必世子定然派了暗哨来盯着她,以防我跟她见面,柳大哥,你可否为我周旋一二,引走暗哨,黄昏时分,在东南门的十里亭相会,可好?”
柳约一路来只剩脸红,和点头。
于是自甘驱使,在角落里瞅准了一伙贼头贼脑盯梢的同僚,大大方方向他们走去。
秦姜趁这时溜进客栈,早有两双眼睛眼尖地发现她来,轻轻呼哨一声。
她给了伙计一钱银子,然后进了那房间。
关了门,刚摘下帷帽,便看见吕椒娘和双雁那两张熟悉的脸。
吕椒娘拍拍胸脯,“可把你等来了,我还担心你进不来呢!”
双雁早把准备好的衣服递过去,几人同心协力,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一套男子衣裳,又将秦姜的发髻打散,重束起一个男子发样。
“这个样子,和秦大人真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