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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邪佛(三)(2 / 2)

平侯又是国之栋梁,家世最是相当。莫如陛下为玉鳞奴与灵犀二人赐婚,成就一段姻缘,堪为美事。”

秦姜一腔情羞意赧,瞬时化为晴天霹雳,差点没让她跌在地上。

她甚至没来得及擦去嘴角残渍,腾地站起身,慌不迭上奏,“陛、陛下!此事不可,我……”

一时情急,找不到合适的推却理由。

殿上众人神色各异。

另一当事人窦灵犀神色如常,并没有吃惊或抗拒之意,好似早已知晓一般。

但望着秦姜那副火烧火燎的如临大敌样,恨不得把对他的嫌弃宣告天下,这就有点让他不豫了。

论家底,他在朝是未来的侯爷,在野是玉箸台的无相公子;

论才貌,他精通骑射筹谋,年少英俊,比她还小两岁;

莫说她是个假郡主,就算真是平川公主的女儿,有必要嫌弃得如此明显吗?

苏吴却瞧见了她眼底的不情愿。

他站起身,先行一礼,在众目睽睽之下,替她回绝,“郡主虽金枝玉叶,但到底被李氏夫人教养了二十年,养恩如同山川涓流,并不因她身份卑微而有所改变。”

他不焦不躁,将话说来,对秦姜而言,如同圣音入耳,忽开心窍。

“养母抚我长大,甚是辛劳,她如今作古,我孝未满三年,不敢请陛下赐婚!”秦姜声音清脆,接过他的话,心领神会地据理力争。

她这话原本对平川公主来说,是一种冒犯。

秦姜为李氏守孝之举,在旁人看来,是认贼作母,罔顾公主生恩。但秦姜不这么认为。

她压根也不觉得公主真的是她亲娘。

况且让她嫁给窦灵犀,这是哪门子异想天开啊!

公主皱眉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玉鳞奴怎好自行回绝?莫要失礼,坐下!”

秦姜咬了咬牙,落座之前,仍道:“陛下圣明,公主圣明,一来秦姜守孝,二来实不堪配小侯爷,若强按低头,只能是一对怨偶!”

她低头坐下,不去看殿上诸人。一时间,乐停舞歇,无人言语,宴席之间沉寂无声。

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教人还能怎么劝。

哪怕是天子,也不能强逼着人拜堂成亲,所幸圣旨未出,一切尚可转圜。天子转而向窦灵犀,沉声问:“灵犀,你呢?你心意如何?”

窦灵犀却说了一句很耐人寻味的话:“郡主既然不愿,那便听凭郡主的吧。”

天子不置可否,只是面露无奈,心明眼亮,安抚平川公主,“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们自去吧。”

平川公主只得作罢。

秦姜终于缓上一口气来。这一份好大的礼,差点没吓死她。

天子一挥手,让歌舞继续,殿中这才有了些回暖的热络氛围。

她遥对着苏吴点了点头,眼底有一抹感激;对方却以手覆杯,做了个“莫多饮”的手势。

午膳后,平川公主以“赏梅叙话”的由头,摒了众人,独独带上秦姜,来到一座宫后苑散心。

在这座名为“迎寒林”的御花园里,栽种着千余株梅树,树影横斜,于寒冬之中竞相怒放,一片盈彻的寒香萦绕飘散在半个宫闱之上,是后宫嫔妃们赏梅的好去处。

公主带了成群的宫婢,却只让秦姜搀扶着,走动时,借着她的力道,尽量让自己走得平稳。

两人沿着古朴盎然的花石小径行走。为迁就公主,她们走得很慢。秦姜不禁问:“公主的腿曾受过伤么?”

“是十多年前的旧伤。”公主道:“当时伤得重,如今还能站着走路,我已很知足了。”

她们走在梅林间,石径婉转,直走到一座六角亭前。

亭中设着桌凳,俱铺了厚厚的垫子,为宫中贵人们赏梅歇息所设。宫人们见二人在此落座,十分熟稔地搬来暖炉熏笼,沏了梅花蜜茶,又将亭周围设了半人高的朱纱幔帐,将大半寒气隔绝在外。

宫婢退下后,亭中唯余她们二人。

新梅的寒香与渍了蜜的梅花茶的暖意糅杂萦绕在身遭,但两人都没有悠闲赏景的兴致。秦姜直觉对方有话要说,果然,公主呷了一口茶,缓缓开口,“午间于殿中,你为何要拒了婚事?窦灵犀不好吗?”

一听这个她就头疼,不知为何公主偏想将他们凑成一对。秦姜只得斟酌答道:“我与小侯爷彼此并不相熟,脾性也不甚相投,实是难以结成连理。”

公主听了,反摇头笑了起来,叹道:“你这直来直往的性子,和秦蓟说的一模一样。哪有女子对婚事这般自作主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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