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周周蓦然惊醒,满身汗意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喘着气。
“姑娘!”
月竹听到一声细细带喘哭的惊叫,慌忙起身从梦中醒来,起身跪坐上榻给姑娘拍着背。
顾周周看着面前月竹担忧的面容,熟悉的环境,心魂方定。
还好是梦,幸好是梦!
拿着帕子给姑娘擦了汗,又倒了杯水送到姑娘饮下,月竹看了眼姑娘的脸色,细声问道:“姑娘是做噩梦了吗?”
顾周周点点头。
月竹看着姑娘的脸,眼中闪过狐疑。
姑娘额角汗湿,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白皙的面颊上布满红晕,饱满的唇瓣如春桃般红艳可摘。
亵衣凌乱露出如牛乳般的雪峰,粉得过分,全然不像经了噩梦,反倒像是尝了“美梦”一般。
她很快转过弯来,昨日太子定是不顾姑娘意愿做了亲密的事,姑娘气愤惊惧过度,又是这个年纪,日有所思,夜里便做了这样一个梦。
这样折腾一番,顾周周身体向来结实,却在近天亮时发起了热。
徐悦宜知道她发热后,忙命人请了临近县城的医者来瞧病,说是“风寒入体,休息休息便好。”。
等到下午晚些的时候,京城的太医赶了过来。徐悦宜在厅堂中惊讶了:"谁请了太医来?"
北归解释:“殿下请的,昨日不知顾姑娘惧高,骑马时吓到了顾姑娘,才导致顾姑娘生病。殿下歉意,为顾姑娘请了太医仔细瞧一瞧。”
殿下真是十分有情有意的一个人,徐悦宜心中暗叹,点头:“多谢殿下好意!”
*
谢辞璟廊下,太医恭敬朝他叉手深礼。
被殿下捉来居然是给姑娘诊治,太医忍住心中惶恐,诚诚然道:
“顾姑娘忧惧过度伤了心肺,兼之风寒入体,才发热惊厥。臣开几付药下去喝了,顾姑娘少思少动,放松情志,四五日便能见好。”
“今日之事...”谢辞璟眼神锐利地看着太医,太医十分上道,急忙保证道:“臣明白。在外绝不多言,请殿下放心!”
太医被留了下来,每日为顾周周诊脉,直到她痊愈为止才会离去。
当天下午,谢辞璟便离开了徐家庄子,说是要回去处理政务,不能再久待了。
至于到底是为什么,只有他知道这次是真把她吓狠,唯有他离开,她才会放下心来,安心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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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周周在床上听到徐悦宜的人来说太子已经离开庄子时,很是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松懈的缘故,这病才不过第二日就大好了,诊治的太医十分殷勤,仔细嘱咐了许多禁忌,见她一一保证了才肯离去。
第三日上午,她与徐悦宜坐上了返程的马车。顾周周打开帘子探去,徐家的侍从中还夹了一些随侍太子的亲卫。她皱了下眉,收回了视线。
徐悦宜寻着她视线看去,把窗帘仔细掖紧,小声说道:
“你才大好,不要又见了风。不过殿下真是端方,无怪朝廷上大臣们都追随他,京中女子也都爱慕他。他做事真是体贴周到,无可指摘。前个你病了请了太医来,有要事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留些侍卫护送我们两个弱女子。”
她眨了眼睛,神秘道:“你说殿下是不是看中了我?不然怎么那么巧忽然与我哥一起随我来庄子里度假?”
她倚着下巴,露出了一丝甜蜜笑容。
那分明是一个做戏表面的伪君子!表面端庄有礼,内里还不知道怎么阴邪无情,根本不尊重人,恶意玩弄人于股掌之中。
顾周周在心底愤怒的呐喊,实在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太子在战场上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手上有多少条人命!这样的人定然有狠辣无情的一面,平日的有礼端然不过是为了迷惑大家。
他对京中贵女每个人都端然有礼,人怎么能没有喜恶呢,你性子速来爽朗大度,还常常有看不惯的女孩子呢!”
听了这一番言论,徐悦宜张大了嘴,不可貌相地看着顾周周:
“没想到...,你对殿下这样看啊,你是我唯一见过不倾仰殿下的女子了。”
顾周周顿觉失言,尴尬地偏开徐悦宜的视线,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总之,不要被人的表象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