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相互搀扶着回到酒店,刚转过大厅转角就看见京平队教练关严带着队医在椅子上等他们。
关严和队医的脸色全是愁容和沉重,眼神里也透着无比的焦虑,孟川琼池豆蔻互相对视后觉得事情小不了,就慢慢地走过去,站在关严面前,像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不敢说话:“关导……”
关严没说一句话,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孟川琼坐下,池豆蔻握着他的手扶他坐下,自己搬来一个小木桩的软皮凳子放在他受伤的腿下,然后她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用温柔的声音说:“你把腿放上面,让队医给你看看。”
孟川琼点点头照着她的话去做了,队医就熟练地帮他检查,每每检查一下,他都把脸背过去,不想让池豆蔻看见他释放痛苦的表情;池豆蔻通过他手指的抓握力度就能感受到他的疼痛,她低下头抵在他的手上,微微吸了一下鼻涕,默默地为他祈祷。
队医看后神情更加地沉重,先是看了关严一眼,紧接着就是一声叹息,池豆蔻最先询问:“队医,他到底怎么样了?”
“他的伤处有些眼中,我觉得还是趁早休息进行彻底的理疗。嗯……我建议……他退出之后的几场比赛……”说完后还是用真挚的眼神看着孟川琼:“希望你们都好好考虑一下,我这也是考虑到他的身体。我那边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半个小时后到我那里理疗。”
队医的话无异于给了孟川琼的心一针强痛剂,他神情有些恍惚,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身体也没有丝毫的力气,整个人软绵绵地瘫软在椅子上,他抿着嘴好想流泪,但是又不想被池豆蔻看见,就只能忍受着纠结和痛苦不停地吞噬自己,他宁愿放弃理疗,也不想放弃后面的混双。
关严凝重了空气氛围,他终于说话了:“川琼,我知道你不想退赛,但是你如果不退赛,你的伤势只会越来越重……你……怎么想呢?”
孟川琼深呼吸一口气,目光坚毅地看着关严,说:“关导,我不想退赛,晚上的团体我可以的。”
“可你要连续对阵顾升麻和徐瞿麦,你这伤势我怕你吃不消啊。”关严忧心忡忡,想给他分析一下利弊,想让他退出比赛安心养伤,可是孟川琼的脾气死倔死倔的,怎么说他都不听,就是不退赛。
这下关严没招了,只得一个眼神看向池豆蔻发出求助信号,池豆蔻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她知道他的伤势很重,也能明白混双对他的重要性,所以她纠结了,她用黑溜溜的葡萄眼看着孟川琼,刚挤出半句话:“要不……你就……”她话还没说完,孟川琼握着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口回绝,说:“不,我不退赛!如果我退了赛,我就不能和你一起打混双了!”
“你这不是有伤吗?我们都是担心你嘛……”池豆蔻耐心地劝解,可孟川琼就是个倔脾气,说:“宝宝,之前你说什么我都会依着你,我都会听你的,但今天这个事情我不能听你的,我不退赛!”
池豆蔻面对孟川琼的强硬态度也不好再说什么,对关严摇摇头,对孟川琼说:“那好吧……那今晚你尽力就好,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我看现在时间到了,我陪你去理疗好吗?”
“好。”孟川琼握住池豆蔻的手吃力地站起来,一步一缓地来到队医那里做理疗,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去参加团体赛,但是他伤势加重,心有余而力不足,先后以2:3负给顾升麻和徐瞿麦,京平队止步四强。
比赛之后,孟川琼迅速进行了理疗,队医使用各种方法帮他缓解伤情,看着躺在理疗床上沮丧的孟川琼,不免有些心疼。
孟川琼两眼渐渐没有了光泽,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人揪心和难受,眼角的泪颗颗浸染了枕头,红着的眼眶带着蜘蛛网般的血丝,疼痛此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担心如果今天的理疗效果不理想,明天的混双该怎么办。
队医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没有说,只是等京平队教练关严来看他。
关严安顿好京平队的事情就赶来看他,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他的情况:“队医,川琼的情况怎么样?”
队医神情凝重,把关严拉到一旁说:“不太好,他膝盖积液严重,得赶紧休息理疗。关导,要不您劝劝他,明天的混双就退了吧,身体要紧啊。”
关严看了一眼孟川琼,心知肚明他的小倔脾气,面露难色,说:“川琼的脾气我了解,什么都可以不打,但就是不能不打混双,尤其是和池豆蔻。现在要告诉他退出明天的混双决赛,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那为了和池豆蔻的混双,自己的膝盖就不要了?”队医转头看着孟川琼有些无奈的神情,说,“关导,总之您想想办法劝劝他吧,还是自己身体重要。”
“嗯……那好吧,我尽力劝他……”关严一副言辞穷尽的样子看着孟川琼,欲言又止,欲行又停,眼神里更多的是疼爱,队医怼了一下关严的肩膀说:“关导,你们好好聊聊,这个理疗还有一段时间,我去个洗手间。”
“嗯。”关严走到孟川琼身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