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没办法解决。”
安妮哼道:“随便你们咯!”
山坡不高,从下面走到别墅门前也就花了三五分钟。
近前看,这栋建筑更显气势,最上面是深棕色的斜顶,高大结实的三层楼,棕褐色的石砖外墙因为经年的风吹雨打显得泛白,边角处攀爬着深绿色的爬山虎。
别墅的大门前有一座小小的门廊,门廊上探出的一处正好是二层的小阳台。小阳台再往上,三层前半部分的一半是宽敞的露台,被白色的栏杆环绕,显得宽敞整洁。我几乎忍不住想象撑上晾衣架、带着洗衣粉香气的床单在露台上飘扬的景象。
在门廊的左侧,还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贯通两层高。天色愈发阴沉,里面的陈设影影绰绰,只能大概看出是起居室或客厅。不等我看得更仔细,安妮当先走上台阶,伸手拧开未上锁的大门——
“进来看吧。”
走进别墅之前,我想到这里面诡异的情况,还是忍不住抓紧了库洛洛的手。一进门,久不通风的浊气夹杂着隐约的血锈气扑面而来。里面光线昏暗,一股子阴冷。
嗅着略带异味的空气,想到这里面不知道死过多少人,还有恶灵盘踞,我几乎要打退堂鼓了。
可惜除了我微有踟躇,大家包括安妮在内都是一派轻松,不等门口漂浮的灰尘散去,就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才发现,并没有外面看起来的阴暗。
这房子的玄关极短,进门的正对面就是客厅,左手边是我之前在外面看到的两层高落地窗——考虑到外面天阴欲雨,采光算很不错了。
进门的客厅这里,一二层被整个打通,抬眼能看到对面二楼的栏杆与走廊。盘旋气派的楼梯在右前方。库洛洛拉着我的手走进客厅,头顶有一个硕大但半边破损的水晶吊灯,天花板距离我们很遥远,整个空间显得极为宽敞通透——只凭这一点,就完胜之前我们看过的所有房子。
客厅的面积很大,只略显凌乱的摆着一整套沙发,上面落满厚厚灰尘。我注意到沙发后面的墙壁上有一个壁炉,绕过地上一堆玻璃碴,惊喜地朝那边走了两步,又猛地刹住脚——就在壁炉的边缘,颜色很润的深色木地板上,赫然有一大摊干涸的血迹。
抬眼环顾四周,轻而易举发现铺着乳白色木板的墙壁上到处有战斗的痕迹和血迹。
我背后一凉,猛地又被提醒,这幢房子之前不知有多少人惨死在此,死因奇诡。想到这里,只觉得露在外面的胳膊都凉了起来,又畏缩地往库洛洛身上靠,眼睛惊觉地打量四周。
不再是挑房子的审视,我心中带了恐惧,再看时就觉得空旷的空间格外阴森,二楼的栏杆后面、一楼客厅尽头若隐若现的另一块区域、乃至身后阳光透进来的落地窗,都变得诡谲起来,仿佛随处可能隐藏着恶鬼。
库洛洛觉出我的异样,转头看到我吓得变了脸色,微愕问:“怎么了?你害怕?”说着微微握紧了我的手,掌心一如既往的温热。
我眼睛一转,大家都自如得好像探险似的,分散了到处查看宽敞的别墅,只有我疑神疑鬼胆小如鼠,于是嘴硬道:“才没有!”又心神不宁地补了句:“这里,死过好多人……”
恰好飞坦也随意四处打量着走到壁炉边,闻言嗤了一声:“说死人,你之前踩过的哪片地上没死过好多人?怎么现在怕了?”
……好像也是QAQ
奇怪的,飞坦只说了这么一句,我居然顿时就没那么怕了,好像腰杆都挺直了一些——怎么说也是尸山里爬过的人,手下亡魂数不胜数,真要有恶鬼索命,早活不到今天了。
而且飞坦走到我身边,好像自带一身血腥浓重的煞气,我莫名觉得,要是真的有鬼,大概也怕飞坦。真是莫名其妙。
飞坦走过来白了我一眼,跟个老大爷似的,溜溜达达又往客厅后面走去。我缩了缩脖子,站在高耸空旷又显残破的客厅里,犹带几分畏惧地拉了拉库洛洛:“我们也往别处看看?”
“哟!”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到,二楼朝向客厅半悬空的走廊上,侠客扒着栏杆,居高临下和我们打招呼。
这家伙跑得到快!
从隔壁不知道哪间屋子里还传出窝金信长一惊一乍的聊天声,死寂的大宅被这些精力旺盛的同伴注入了勃勃生机,我有一种“地盘儿已经被我们占领”的感觉。
库洛洛顾盼一圈,慢悠悠对我道:“恐惧有两个源头,一是未知,二是怕被伤害,你是哪一种?”
我认真想了想,未知也可能新奇有趣,并不可怕。于是我道:“第二种吧。”害怕真的有恶鬼,它会伤害我们:“不是住在这里的人都被害死了吗?”
“唔,那你可没必要害怕。”库洛洛口吻轻松,“能伤害你的只有两种东西:有形的,比如人;无形的,比如鬼,对吗?”
我点头。
“那么,如果是人的话,你怕不怕?”
我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