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话:“你喝的那种毒|药叫海尔梭斯,是流星街很常见的烈性毒|药,特点是易溶于水,溶于水后闻起来有些轻微的酸味,发作很快,具有强腐蚀性,只要几克就足以把一个人的内脏全部腐蚀……”
他顺便把那些莉迪亚应该知道、却偏偏不知道的知识多说了些,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只好留待以后慢慢补课。
中间看她拖拖拉拉不肯吃东西,因为嗓子里面的伤还没好,她怕疼得厉害,半天不肯喝下去一勺,库洛洛只好把碗接过来,一勺接着一勺地送到她嘴边,逼着她喝下去。莉迪亚很乖地张嘴,只是喝着喝着眼圈就红了。
才给她喝了水就这样,眼泪都是水做的。
我的嗓子还能好么?好不容易喝完了晚饭,她拉着他的手写道。
库洛洛顿了顿,拇指碾着她的掌心,“会好的。也许晚一点,但是会好的……我保证。”
于是莉迪亚就知道,也许是真的好不了的。她垂下眼睛,脸色黯了黯,却没说什么。
库洛洛再次拥抱她,“还有我在,别害怕。”
莉迪亚很安静。她也不得不安静。库洛洛以前有时候很烦她叽叽喳喳的吵闹,不过现在却忽然痛恨起这样的安静。
莉迪亚忽然在他肩头笑了。他诧异地看她,却见她眼睛亮闪闪,像水光又像是星光,然后拉过他的手写到:我怎么这么倒霉,每次出事都在嗓子……
库洛洛心道,谁让你的能力那样显眼呢?他眼看着莉迪亚笔画越写越拖拉,嘴角垂下去,弯起来的眼角也悲伤地拉平,到底还是不能不在意的。
他摸了摸她的头,让她等会儿,起身去了隔壁的房间,很快又回来,把手上的刀递给她。
莉迪亚接过刀,摩挲过镶嵌满冰凉宝石的刀鞘,又拉开一截,露出里面澄明如水沁着寒意的刀刃——是她的满天星。她握了握刀柄,仿佛借由掌心的冰冷坚硬得到一些力量,然后就随手把刀放在了枕边。
说起来她都想不起之前把刀放在了哪里,有言灵的时候,想要了张口就来,从现在起要记得时时带在身边了。
满天星可以斩断任何她想斩断的东西,这样一想,又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莉迪亚就带了点笑盈盈,对着库洛洛伸出两只手来,要他抱。
库洛洛心里记着别的事,只搓了搓她的脸道:“我出去有事,你乖乖的在这里。”
库洛洛到了楼下,餐厅亮着灯,其他人都聚集在那里,等他。
“没事了?”飞坦问。他当然指的是莉迪亚。
库洛洛颔首,拉开椅子坐下。
气氛沉默了一瞬,信长突然开口道:“她这样不行。”他看向库洛洛,“库洛洛,莉迪亚不是用刀吗?明天开始让她和我学。”
“谢谢。”
信长道:“有莉迪亚在的生活方便得多了,我希望她活得长一点。”
“她嗓子坏了。”玛奇冷冷地提醒,目光有些不善。
“……那也没什么。”信长一愣,他倒忘了这茬,看着库洛洛又重复道,“那也没什么。”
库洛洛没说话。
窝金看向他:“这倒有些棘手了。如果有要杀的人,你列个单子给我。”
“我正在整理。”侠客举手,“顺便说,如果还要住下去,我得尽快给房子接根网线。”
富兰克林问库洛洛:“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我们该做什么?”
库洛洛屈指敲了下厚实的栗木桌子,“要是没办法,我们就只好搬走了。”
其他人都不信这是库洛洛的选择,他们相互看了看。
库洛洛接着道:“在走之前,我们把这房子毁了。”
此言一出,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都觉得身边的温度陡然下降了些。
“我不知道之前为什么没人这么做,”库洛洛似笑非笑,灯下的黑眸很凉,“把这里推平了,再建新的房子或是索性闲置。”
“可能是没必要吧,”侠客道,“之前住进来的人都死光了,剩下的也都逃得远远的,没人想要报复。白夜盟大概也懒得管。”
“说起来,”窝金若有所思道,“我们之前烧那几根骨头的时候,听到了凄厉的惨叫。”
库洛洛显得很漠然,“我更想直接毁掉她最在意的东西。”
这房子是最后的珍视了,是吗?
没人问他干嘛非得和一个被困在这里的死鬼较劲。库洛洛就差点被毁掉最在意的东西,他非得千百倍的报复回去不可。
他们索性又闲闲地说了几句之后的安排,直到库洛洛拉开椅子站起来:“我要上去了,都散了吧。”
飞坦他们表示还要再玩会儿,谁让之后又不知要风餐露宿到何时,新的房子可不好找。
库洛洛独自上了楼,经过黑着灯的二楼,三楼的起居室倒是亮着灯,莉迪亚正从他的书房走出来,看到他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