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孽家族(中)(1 / 5)

库洛洛从窗户跳进来时,那个白袍已经变成了一坨被我拷问过的肥肉,昏死在沙发底下。

“库洛洛——”我满手血地跑到他身边,半是抱怨半是撒娇道:“怎么办?我没忍住割断了他的舌头!”

库洛洛带着一身清凉的水汽揽住我,只瞥了眼昏厥过去的男人:“没死就行。这些尹达斯忒都是有数的,弄死了有点麻烦。”

“我知道,他们都有编号,是被豢养在这里的!”我紧紧贴着他,外面演奏的乐队换了支曲子,我把唯一沾上鲜血的双手背到身后,身体前倾偎依着他低下来的脸,巴巴说起我的调查成果:

“这里果然是七区的秘密基地,六十岁以上的尹达斯忒都会被赶进这里,参与制造淡水——通过海神膜衣过滤的海水会变为淡水,但还需要经过一道最重要的工序才能使用。具体的流程不知道,但需要用到尹达斯忒家族的血液,所以这些人每天都会被抽血。另外,每个月都要献祭一个尹达斯忒去 ‘填海眼’,也就是所谓的 ‘神月祭’。

“被关进这里的老人,在外面已经社会性死亡,永远不可能出去。尹达斯忒用积分约束他们,曾经对家族的贡献和生育数量会被换算成积分,用积分可以兑换各种享受,但每个月积分垫底的人就会成为祭品。祭祀的方式是把活人装进玻璃棺材,然后沉入海神所在的深潭。”

我一股脑儿说完,嗅了嗅他的脸颊,问道:“你呢?有什么发现?”

“和你差不多。”库洛洛说,神色有些漫不经心。“这里一共有七十六栋房子,有闲置的,也有挤着许多人的,照你所说,应该是用积分划分了等级。”

他放开我,拿过旁边茶几上摆放的水壶,拉过我的双手在掌心倒了点水,然后用餐巾把那些快干涸的血迹擦掉。“从使用痕迹看,这里圈养的尹达斯忒在一百二十到一百三十人,有些房屋明显换过几任主人,或许就是被献祭了吧。”

“比较有趣的是,我找到了某个尹达斯忒留下的草稿,上面在尝试计算这里的积分规则……”血迹有点难擦,但库洛洛做得很细致,动作轻柔娴熟。“大致就像你说的那样,在进入这里时,他们的生命已宣告终结,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死亡,繁衍,赌博,以及最后的狂欢。”

擦干净手心,库洛洛掐着腰把我抱起来,放到了背后的窗台上。半扇窗户被掩在垂幔后,还保留着库洛洛进来时的敞开,带着水汽的凉风飘到我背上,让我发热的身体有点瑟缩,又有点舒服。

“我看到了很多 ‘神月祭’,刀刻、血书、或是用随便什么东西写在墙上、纸上、地板上……”库洛洛还在我耳边轻声说,“七区用了很多方法来麻醉精神,但死神还是快把这群人逼疯了……不,与其说是人,不如说这就是待宰猪羊的精神状态也说不定。”

“你在这里待得太久了,吸入的致幻剂产生了一点影响,所以会容易冲动、燥热、难耐,都是正常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他毫无衔接地转换了话题,同时用手把挡住窗户的帘幕又推开一些,让更多的新鲜空气涌入。

“是吗?”我不甚在意地眨眨眼,呢喃道:“可这样我有点冷。”我不确定他在周围庞杂的噪声中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但我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图:勾住他的领子,让他更贴近我,直到整个投入他温暖的怀抱。

真暖和啊……

“谁让你穿这么少。”库洛洛嘴唇擦过我的耳廓,我听到他咕哝着,手掌拢住我单薄露在外面的肩膀,身体向外倾斜,挡住了丝丝缕缕的冷风。“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没去细想他最后那句呢喃的意思,只是顺应本心的冲动,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嘴唇。好温暖,柔软,湿润,像没有味道但丰盈的果冻……库洛洛温柔地回吻,一只手还拢着我的肩膀,一只手捧住了我的侧脸。紧贴的胸膛传递着彼此躁动的心跳,像呼应着销金窟里喧嚣的鼓点,致幻剂带来的躁动奔涌在血管里,轰鸣的瀑布永无止境,可我们交换的情感如月光般安宁。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诶,外面什么时候天黑了?”

“这里天亮的时间很短,只有日光恰好从缝隙射入的几个小时。”库洛洛从后面搂住我,两手搭着我的肩膀在身前交叉,我们一起看向窗外陷入夜晚的山谷:并不是全然的黑暗,点点灯光从一栋栋蘑菇屋的窗户里透出,经过水雾的散射,如同一圈笼罩着村庄的白茫茫结界。

一帘之隔,豪赌和狂欢还在继续。我跳下窗台往里走,扑鼻的暖香令人憋闷,不禁发问:“他们要闹到什么时候结束?不会通宵彻夜吧?”

“这里有严格的作息表。”库洛洛跟在我身后说,“晚上九点,一切活动终止,所有人都要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会有人巡逻并清点人数。早上七点,排队采血,开始新的一天。”

我低头看表,看到空空如也的手腕才想起和潜水服一起脱在了更衣室,拉过库洛洛的手腕看了眼,现在是下午三点,距离今天结束还有六个小时。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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