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珈被她的眼神刺痛,背过身道:“我去门口等爹回来,我会劝他不要答应这门婚事。”
“如果你能劝动父亲,那今天咱们就不会去临水楼和祁家吃饭了。”玉珂拉住妹妹冰凉的手,再度跪下来,“娘,珈儿,其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当年要不是你们,我早就活不下来了,阿娘也不可能体体面面地下葬。我不想着报答你们十年养育和爱护之恩,竟还要抢珈儿的亲事,我实在对不住你们。”
“可是娘,我害怕,我怕进了公主府的门就再也出不来了。你们的恩情我会用后半辈子弥补,只求您让我替珈儿成亲。”
话毕,玉珂又要磕头,被玉珈死死拦住,“姐姐!”
徐夫人蹲下紧紧抱住两个女儿,“别着急,你们父亲现在不知道,那就先瞒下来。那人说是十日后,我们还有时间想对策。”
兰书进门,并不盯着地上紧紧抱着、默默流泪的母女三人,只道:“夫人,老爷回来了。”
徐夫人拉着她们站起来,接过兰书递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夜深了,你们俩都回房间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起想办法。”
竹音搀扶着人进卧房,将她安置在梳妆镜前的凳子上,随即转身将门关牢。一面翻找柜子里的伤药,一面念叨:“大小姐,做戏而已,怎么下手如此狠,额头红了一大块。”
玉珂看着铜镜里面自己红肿的额头,并不在意道:“不狠她们怎会相信?”
竹音叹了口气,没再多嘴,小心翼翼地给小姐上药。她在玉珂身边待了六七年,看得出来徐夫人、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顶好的人。大小姐感念母亲和妹妹的关爱,牺牲自己的幸福也想成全她们的心愿,可若直说替妹妹替嫁,她们都觉得委屈了她,肯定不同意。
因此,玉珂只能做一场戏,“逼”徐夫人和玉珈同意自己替嫁。
“竹音你明日去找颂姨,告诉她,消息可以散出去了。”
随后几天徐夫人不止自己称病闭门不出,还拘着玉珂玉珈姐妹俩不许她们出门半步,派人背着玉临照打探消息,却不料得知一个更可怕的消息。
“听说宁顺大长公主府的晏少爷上个月去城郊跑马,看上了一家酒馆的女儿,想纳她为妾,人家不从,他就将人强抢入府,凌虐致死。”
厨房的一个丫鬟白着张脸给徐夫人汇报,“我今日照例出门采买,在肉铺听到有人在谈论公主府公子,便凑上去听了一下,结果就听到他们在说……”
她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道:“那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还说那人的尸体被扔到乱坟岗上的时候被人看见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
堂上几人吓得脸色苍白如纸,玉珈双手抓住姐姐的手臂,“他竟如此蔑视王法,衙门都没人管吗?姐姐你绝不能嫁给这样的人,绝对不行!”
徐夫人心中同样焦虑难安,这段时间一直在想能找谁帮忙。可丈夫玉临照官职地位,交好的友人身份地位不够。自己出身商户又不擅长交际,相熟的夫人里只有十几年未见的方夫人地位最高。
对了,还有方夫人。“兰书,我称病这几日方夫人是不是送来过一张请帖。”
兰书回道:“是,方夫人前日邀您去菊园赏菊,得知您生病后还送来了一些补品。”
徐夫人心中一喜,刚想开口就被玉珂打断,“娘,你是要请祁家帮忙吗?”
被人打断说话的徐夫人并不生气,反而对她充满愧疚地说道:“娘认识的人少,其中只有方夫人能帮忙。”
“娘,您和方夫人都十几年没见面了,她真的会帮我吗?”
“中秋那晚您是以未来亲家的身份和她聊天,也没什么利益纠葛,才能如此和睦。但只是未来亲家而已,连契书都没签,祁侍郎真能为我们惹上宁顺大长公主吗?”
“祁侍郎如今看着风光,但实则入京不到两月,户部的事务刚上手,多少人盯着他的位置呢。”
徐夫人没她想得那么深,只是见到唯一的救命稻草慌了神,“总要试试呢,万一祁家同意……”
“即便祁家同意,但与皇家作对能得什么好处,无论事成与否,祁家将来会善待这个还没进门就给家里招来麻烦的儿媳吗?”见徐夫人还在犹豫,玉珂加了最后一把火,“娘,要不您随意将我嫁出去吧,我宁愿嫁到小门小户吃苦受累,也不想嫁给那个没有人性的畜生!千万别因为我坏了两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