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府前庭被清理过,却仍掩盖不了昨日惨状。她房间门口,洛乔昔盯着那摊凝固的血泊,忍不住在想若当初那两位下人没被她弄昏,或许能逃,或躲起来...
这时,墨倾池推开门,环视一圈后,转眸朝她看来,道:“房里没有那柄剑。”
也不知是因他冷然的语气,还是因为天泯剑不见。洛乔昔怔愣片刻,从他身侧挤进屋,打开床上暗格,果真那柄黑剑不在。
她蹙眉道:“不可能..上面还贴了隐符。”
剑是不可能自己跑的,除非有人在她离开后将剑拿走。若是凶手,那她的房间必有翻动迹象,可拿走剑的人目标明确,只能是对房间以及她熟悉的人。
洛乔昔思忖片刻,道:“我或许知道谁拿走的。”
“累都累死了。”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有人来了,墨倾池几乎同时将她拉到门后。
对方修为不高,墨倾池没刻意收敛气息,当他压过来时,两人身体微小摩擦而过,如锦缎般的青丝擦过墨倾池掌心,他目光顿了下。
逼近的体魄,洛乔昔下意识紧贴后墙,清冽的气息不知何时掺入了一缕醇香,在她鼻尖萦绕不去。
两名清眩派弟子提着桶过来。其中一名弟子捶着自己手臂,抱怨道:“清眩派本来就人手不够,人都死了,院子再干净有什么用。”
“没办法,洛家与清眩派两大镇宝相继被盗,元君大发雷霆,所有内门弟子都守城门去,这倒霉差事就落到我们头上。”
洛乔昔思绪一顿。凶手真正目的是溯洄镜?可溯洄镜唯有洛家血脉女子能使用,其他人拿了也只是块普通镜子,这件事众所周知。
洛乔昔心一凛,那脚步声也往这屋靠近了些,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墨倾池又靠过来。
门外两名弟子借着清洗,又开始聊起天来。
“洛家这事也倒霉,被灭门不说,孙女还是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说不定这就是蓄谋已久的。”
“你怎么知道?”
“我的表哥在元君殿中做事的,是他亲耳听见,当时大殿中崇山派以及元隐寺的人都在。”
洛乔昔:“....”
仅隔一墙的屋内两人脸色微微一变。
洛乔昔是因为不明白这事怎么传出去的,随即想起她离开前那封信,除了关于墨倾池的她没透露,她身世,以及洛震天与阴阳阁之间的事,都写在信中。
那封信并不在此,她以为是洛震天拿走的,却不想被清眩派找到。
幸好她留个心眼,没将墨倾池事情透露。
洛乔昔就算不看墨倾池,也能感受到那双平静的眼眸掀起的骇浪,她只能伸手按了按对方袖子,示意他别冲动。
两人在暗中交流时,那二人将屋外的血迹清理,细细碎碎的声音,还得承受眼前莫名沉下的气压,洛乔昔大气不敢喘。
“走走走,总感觉瘆得慌...好端端有点冷气飘。”
两人声音越来越远,正当洛乔昔松口气时,冷不防一手伸过来,撑在身侧,将她困在一方小天地中。
洛乔昔整个人僵住不敢动。
“之前你并没有说过。”
果然,墨倾池眸色一沉问出口。
洛乔昔试图支起胳膊撑开距离,提醒道:“先找剑要紧。”
挤挤挤,是要将她挤成肉饼么?
墨倾池不动如山,对上她略微不满的眼神,反而越发逼近。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他黑眸蕴着潮涌,深沉如潭水,声音意外低。
她从未想要掩饰。
手心温热触感如同细密的丝线,洛乔昔微微抬头,道:“留影石。”
墨倾池登时怔愣。她趁机将他推开,脸上的笑意有几分苦涩,道:“你没看是因为不相信我的话吗?还是因为怕知道真相?”
墨倾池目光一紧,神情有些动摇。
就在双方沉默时,一丝微弱龙气如同昙花一现般,立马引起他的注意。
墨倾池拧眉道:“剑还在洛府。”
洛乔昔跟着墨倾池一路寻息,很快便认出长廊通往是书房方向。
屋前看出被特意打扫过,连同屋内诡异的图案,可一迈入门槛,空气中仿佛还散发着那她不适的血腥味,洛震天尸身被清眩派带走,可那一幕却在洛乔昔脑海中挥之不去。
洛乔昔定了定神,打量起四周,这屋陈设被动过,凶手连溯洄镜都翻出来,没发现天泯剑可能性很低。
然而墨倾池径直来到那书架前,盯着那架子一会,忽然催掌挪开,刹那间露出背后凹槽。
他道:“在这。”
随着视线一落,那里面正放着通体黑亮的天泯剑。
他什么时候有这能力了?洛乔昔心里诧异。
当墨倾池拿起那剑柄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