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兵为何能动,刚想扶起顷也,下一瞬他却站起身来,拂掉后肩银针,伸手捏住另一名魔兵脖子。
有一刹那顷也的眼神变得非常可怖,一个字没有说,手指异常有力,只听见一声脆响,那魔兵便倒下。
剩下两名魔兵径直朝他们扑来,被顷也一人一掌击飞出去。他拽住洛乔昔往门口跑,身后魔兵再次起身,四肢发出诡异的嘎吱脆响,包括那名被顷也捏碎喉管的魔兵。
顷也回头,手心猝然燃起一缕火苗,正要打向四人时,洛乔昔猛地飞身在前,道:“不必缠斗,他们交给我。”
在乾坤殿孤冥便是刺中那魔修心脏,对方才死的,或许与邪染侵蚀者不同,弱点就在此。
长戟气势如虹,四名魔兵心脏都被利刃刺入,瞧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魔兵,洛乔昔不敢再多停留,两人当即抽身离开白阎这这座宫殿。
他们没有回头看一眼,否则就会发现地上魔兵的手又动了动。
*
回到房间,顷也刚坐下,洛乔昔二话不说,将灵囊内所剩无几的灵药倒出。
她强作镇定道:“你的伤需要清理。”
自魔域认识以来,洛乔昔待他态度温和中总有几分疏离,顷也不是没感觉出来,而这时,却直接扯着他的衣服。
架不住她的强硬,顷也背过身将解开衣服,露出后肩发黑的伤口。
房间一方天地中,似乎都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洛乔昔将药抹在伤口后,看了眼他侧脸,有种想要戳穿对方的冲动,可最终她还是忍下来。
顷也扑过来那一瞬,她隐约看见菩提灯印记,哪怕转瞬即逝,她也不可能认错,可洛乔昔无法解释为何此前她感应不到。
顷也发觉身后人动作停了一会,便道:“这毒伤不了我。”
洛乔昔一顿,到嘴的话硬生生被她咽回去,她不知道他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也不知道他如何离开熔岩深渊的,不以真面目现身,是不是在怪她擅作主张,这些她都问不出口。
明明人就在面前,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在心口上。
斟酌了一番后,洛乔昔哑声开口:“这剧毒不可小觑,先服下清心丹..”
她回头去拿灵囊,可拿出来后,却愣住。
“...用完了。”洛乔昔尴尬地摇了摇白瓷瓶身,“我去问问师尊,等回到灵山派我定多申请几瓶。”
“我没事。”
顷也不想看洛乔昔那么忙,也私心也不想她去见落花朝,于是一口回绝。
“方才多谢你。”洛乔昔坐在圆凳上显得有些局促。
“暗道以香烛掩盖,但血腥浓郁。”
顷也似乎察觉到她想要说什么,很快转了话题。
如此隐蔽暗道,不太像是在魔宫寻常做客的贵客,可惜他们时间有限,无法继续探查。洛乔昔见他有意避开话题,,便顺势而下。
“自古以来某些禁忌之术藏于各宗,鲜为人知,阴阳阁门徒大多数为宗门叛走弟子,倒也不奇怪。”洛乔昔目光从他身上挪开,澄澈的眼眸多了一抹疑惑不解之色。
就像华林城的血祭大阵,以少女的鲜血禁术太多,他们无从下手。
两人沉默。
洛乔昔放在桌上的手一顿,余光偷偷打量了下他,说来奇怪,小师弟这具身体是打哪来的,根本不是易容所得,且还有说不上来的异样感。
不过,气质上与那个神似梦中毫不犹豫杀她的那人,愈发相似。
“我先回去。”顷也怕呆的时间越久,外头暗哨会怀疑,便起身往门口走去。
洛乔昔垂眸看向杯中水影,在他即将开门时,道:“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声音很轻,仿佛春风拂面,似乎在害怕惊扰什么。
顷也开门动作微顿,半响,他沉声道:“白阎迟早发现情况,情况不明朗,若是可以,先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说这句时,他表情丝毫没有起伏。
人影消失后,洛乔昔才缓缓拿起那杯早已冷下的水,抿了抿又放下。
墨倾池到底是不是曾经小师弟,情丝与正主融合后,之前对她莫名的情愫也会消失不是么,她之前在识海中的利用,也会彻底被墨倾池记起来,这些烛龙都提过。
她到底在期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