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看去如同梅雪一般。
“鬼!巫女吐血了!”一旁的人手里拿着的铁镰也跟随着纪黎的目光而落下。
院子外,简单的木头围栏上落满了雪,雪停了,原本院里的两三个人也随着一声尖叫散开。
剩下的人像是怕纪黎一样,都只是围在外面。
纪黎抬头,嘴角还流着带着冰水融化的血液,寒气侵入骨髓是钻心的痛。
纪黎用手指着周围的人,嘴里念叨着,“一,二,三,”这些人不知道,其实真正的纪黎已经死在了昨天,而现如今这柔弱不能自理的孤女体内则是比鬼怨气重的打工人。
吃完了雪水,口腔内已经麻木的不能张嘴,纪黎站了起来,看着门外的人嘲弄一笑,却引来一阵窃窃私语。
天气寒冻,这草泥房原本就四处透风,加上那些鬼迷心窍的人将那唯一挡风雨的门拆掉后,屋内更冷了。
他们都忌讳山上的,可有敬畏着山,就这样,他们要将原主杀死。
“血!”有人惊呼道。
纪黎摸了摸嘴唇,鲜艳直冲视网膜,她这是牙龄出血了,周围的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纪黎。
回屋的短短一段小路,便又几个拳头大的雪球狠狠的砸在了她身上。
天上如同墨色一般压在了纪黎的身上,仿佛她真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一阵头晕目眩后,便又倒在了地上,眼眶前,几个如同鬼魅影子般的东西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
她捂住了眼,几个大汉却不嫌事大的将纪黎押送了出去。
随着一声尖叫,纪黎被摔在了雪地上,而刚刚抬纪黎其中一个壮汉的手却似乎被什么控制了一般,在空中扭了起来,只听嘎嘣的一声脆响,那壮汉眼含热泪的倒在了雪地里打滚。
纪黎摸着手脚的冰凉,一脸无措的看着地上的人,“我可没打他!”
[检测到刁民要对您图谋不轨,是否继续刁难?]
纪黎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平静的语气看着几个人说了句,“那就等到晚上吧?”
周围并无旁人,纪黎究竟和谁对话?
刚刚气焰还很足的几人不由吓得往后一退。
她站了起来,回了屋。
屋子里很冷,无处不在的寒气逼着纪黎妥协,她窝在墙角处,潮湿的寒气落在身上格外的冷。
“这妖女,冻了一夜还没死,不如让陆老夫人做决定到底要不要将她还给山神?”这是一个拱着背的老者。
就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门外便又传来,“陆老夫人到。”
屋外,随着棺材落了下来,几个大汉冲进了屋内将纪黎押了出来。
“老夫人,此乃巫女!”其中一个壮汉不由的将纪黎压了下来,生怕她下一秒会做什么事情。
直到那老夫人不再说话,“罢了,白氏已死,她一孤女,按照规矩,是要去后山守孝一年。”
说到这里,不远处一个妇人扑了上来,“陆老夫人!不要,纪黎,别去后山。”
说话的是柳娘,柳娘是原主在这个世上唯一知冷热的人,许都是从河边被救回来的,两人的情感也比较其他人更加要好。
后山,如今这些人明面上打着叫纪黎守孝,实际上就是要献祭纪黎来换取两年的太平日子。
而至于山上有什么,没有人能够说出来,因为没有人走出过那座山。
“柳娘,你为何如此糊涂!”陆老夫人狠狠的望着那人,“你认为你在帮纪黎吗?”
说到这,本来还在叽叽喳喳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这原来是没有这个规矩的,直到纪黎来到的次年,山上便出现了异常,原本笔直的山路却变的崎岖,会叫上了那座山的人人困在里面再也出不来。
而想要破解就得献祭童男童女,每年都要抽签,而镇子上大部分的人家都是不舍得的,可却也是最无奈的。
“你们!不过是看纪黎家里无人罢了,昨年才轮到右家,怎么会到她纪黎?”柳娘挣脱了开来,眼神恶狠狠的盯着老夫人,“莫非要我将实话说出去吗?”
柳娘被人打到在了地上,笑意却越发猖獗,“怎么,害怕了吗?”
周围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看着地上笑成癫狂的女人,前年,她的女儿,刚生下的女儿被献祭后,就疯了。
“柳娘,当年没有将你献祭已经是老夫人最大的仁慈,莫非你忘了当年老夫人是如何救的你吗?”一旁的老管家眯着眼。
柳娘不再说话。
“纪黎,莫非是我等不讲人情,实在是她右家人丁稀少啊!”陆老夫人试图同纪黎打情感牌。
可纪黎早就不想再听下去了,只是抬头时,一双眼泛起微微的红,鼻头上,不知是哭的还是冻的,纪黎冷的直打颤,“求陆老夫人成全,我愿替我母亲守陵。”
“只是冷。”纪黎将最后一个字咬的很重,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