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泪(2 / 2)

会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管束自己。

温宛意微微摇头,指尖颤抖地收紧,抓牢了扣着自己的那只手:“表哥你别这样,帕子给我,我自己来擦拭就好。”

知晓表妹的恐慌情绪,白景辰瞬间收起不经意间泄露出的一丝戾气,借题发挥地把帕子紧紧握在手心,一副“谁来了也不管用”“说什么也不给你”的委屈样:“是表哥哪里做错了吗?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会让你觉得拘束吗。”

温宛意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听了这话,她反思一二,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些反应过度了,表哥只是为自己帮忙擦口脂而已,万一是口脂真的花了呢?

她想,可能表哥不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变了吧,她们都已经长大了,不能和儿时一样亲近胡闹了。

“表哥没做错。”温宛意想通后解释道,“是我不愿劳烦表哥。”

“你我是至亲表兄妹,哪怕天大的事儿也不能算作劳烦。”白景辰说,“疏远之人才提‘劳烦’,我们——不必如此。”

表妹总也如此小心翼翼地珍重着彼此关系,就像当年重病弥留之际,也总会觉得给自己添麻烦,拖着病体离开寝殿,永眠在了雪中。

思及往事,白景辰难掩伤悲,疲惫又小心地整个拢住她,低声一遍遍道:“不麻烦,表哥从来都不会嫌弃你,你想如何都可以,告诉表哥就好,不喜欢的事情可以不做,不喜欢的人就不要喜欢了,错了的路别再重蹈覆辙……”

好似悲恸会传递给至亲之人,温宛意虽听不懂他的意思,但还是感同身受到了这种绝望揪心的滋味,她默默覆住表哥手背,安抚般轻轻落在上面,不说话,只耐心等着对方缓和情绪。

可创钜痛深,执念悬心,一朝如愿,怎么可能不驰魂宕魄?

复生也不过一炷香时辰,白景辰之前的喜悦渐渐缓散了些,心底的酸楚终于泛了上来,那是一千一百九十五个日夜的刻骨铭心,留下的烙印不可能轻易抹去,他终于再次见到了温宛意,一时间心情激荡……平生为数不多的泪流都要被她瞧去了。

白景辰微微俯身搂着她,酸涩萦绕着微屈的脊梁,泪水不可避免地落下,在温宛意茫然抬头的瞬间,顺着她山根滑落面颊。

温宛意缓缓抬手,摸到了那灼人的泪,好似她也哭了,心头也觉难过。

“有些失态了。”白景辰没有拭泪,而是强行压下记忆深处的沉痛。

他想,之前不小心的落泪是假,现下却又成了真,自己这幅样子还被表妹瞧见了,惹得对方也随之难过,实在是他的过错。

上辈子心绪平和了那么多年,见惯了表妹病痛缠身的模样,如今复生,乍然失而复得,得以再见到表妹鲜活又灵动的模样,陡然而来的欣喜冲泛全身,欢欣之后,压抑多年的痛苦才起了后劲,好像沉甸甸的苦痛全都被砸碎了,叫他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实在是想忍,也忍不住。

白景辰犹豫片刻,将虚拢着的双臂一收,从轻轻拢着她的姿势变成了紧紧抱住对方。

温宛意自然感觉到了无言的霸占,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儿时,她那爱玩闹的表哥抱着编金的蛐蛐笼,不允许身旁的小太监动它一下……怎么说呢,性子里有种稚拙的霸道,他从小就这样。

抱住了心仪之物,就很难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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