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
这种地形并非唯一,她刚穿来的地方是,她和猫猫居住的第二个家亦是,还有其他好几个相似的地方,都是被洪水淹过的低洼处。
此类地貌大同小异,加上很久没来,艾晴认不出这边哪是哪了。
直到一棵眼熟的大树映入眼帘,她才敢确认这里是她当初穿来的那片地区。
最终,猫猫停在一个离小盆地不远的地方,他们的落脚点正好是地势偏高处,这儿不会没有被洪水浸泡过。
猫猫放她下地,低着头,尾巴下垂,漫步往前,停在一颗显眼的石头前。
石头底部长满墨绿色的苔藓,可见在伫立在此地有些年头了。
猫猫偏头打量几瞬,把干燥的石头往上挪一点。
艾晴不清楚猫猫要做什么,见它貌似心情不好,没有出声询问。
猫猫把石头挪到一棵小树苗旁边,绕着石头和小树一圈,似乎满意于这个布置。
猫猫看了眼石头干净的顶部,跳上去盘着身子躺下,特意留出一块较为平整的空位,而后尾尖探过去缠到艾晴腕间,牵她过来坐下休息。
它改道而行几个钟,只是为了歇一歇那么简单?
艾晴是不信的,它定是有什么缘由,正斟酌着该怎么问话,它那边有动静了。
猫猫揣着手手,视线的着落点位于小树苗,开始有节奏地说话。
不是平时跟她交流的嗷嗷呜呜,而是在说它们猫族复杂的语言。
艾晴感觉好奇怪,猫猫在对树说话?这可前所未有。
与其说猫猫在跟树说话,不如说它是对小树底下的地面说的,再看树根长在隆起的土包上,她一下子就悟了。
那底下,可能埋着猫族的尸骸。
复杂的猫语仍在持续。
艾晴听不懂,她曾在猫猫和面面用猫语交流之时,试图破译过无数次,然而没一次成功。
这种时刻,她束手无策,只能默默陪伴。
猫猫倾述了很多话语,直至日上中天,它才心满意足地跳下石头。
临走前,艾晴给土包拔掉杂草,从附近摘些鲜花摆上,算是扫墓了。
猫猫歪着脑袋看她一系列动作,什么话都没说,尾巴却缓缓翘高,微微左右晃动。
来时心情沉重,回时竟觉轻松,她和猫猫是相同的心境。
离墓地远些了,艾晴小小声问:“那是你母亲吗?”
猫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比出两根爪子。
除了母亲,底下还埋着另一具骸骨。
艾晴犹豫了下,又弱弱地问:“你父亲也在里面啊?”
猫猫摇了摇头,想了想,微笑着颔首。
艾晴半懂不懂,不过,那里埋着的总归都是它逝去的亲人,不必分那么细。
她和猫猫约好每年来扫墓,便不纠结这个话题了。
回到望花山,屋子好好的,菜园也没有小动物进去捣乱。
唯有路旁的植物被不知名的动物几经踩踏,好几棵树芯被连根拔起,少部分花草被糟蹋得东倒西歪。
那些都是她用心种下去的,艾晴自是心疼不已,然而长途跋涉好几日,身体很是疲累,想管也有心无力。
她拿工具把有点蔫的光树幼苗种在家门口,再提桶去给菜园浇完水,正巧日落西山。
吃罢晚饭,快速洗了个战斗澡,她和猫猫累得睁不开眼,早早上床补眠。
次日一早,艾晴方有精力打理门外的花草,该扎篱笆地扎篱笆,还搭花架地搭花架。
猫猫照例上午打猎,中午小睡,下午陪她干活。
总而言之,看望过面面,确认小家伙在新家生龙活虎,艾晴和猫猫安心不少,过回遇到面面前的小日子。
有猫猫在,从门口的花草到河边的菜地,没有一只虫子敢靠近,在她的精心打理下,菜园的五块地陆续能采摘。
金脆花大水大肥的伺候,开花不断,同时长出新的子株,他俩终于实现了金脆花自由。
餐桌上的菜品丰富起来,生活越过越好,要说哪里不如意,只有天气这一点了。
盛夏在逼近,阳光渐烈,气温不断升高。
夜间,艾晴在猫猫怀里热得睡不着,只能像去年那样离猫猫远一点,自己睡床的另一侧。
可是猫猫总喜欢把她当抱枕,她脱离猫猫的怀抱有点点困难。
这夜,艾晴好不容易熬到猫猫睡着,刚动身,猫猫耳朵立即竖直,警觉地睁眼,看到她已经滚走半个身位了。
“那个,我热得睡不着,所以……”她解释说。
这话有夸张的成分,现在还不至于热成这样,但按照经验,过段时间就会了,倒不如早点分开睡,她是这样打算的。
猫猫先是静静望她,蓝眸汇聚水汽,接着用爪爪扒拉她,发出委屈的声音:“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