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把柄被人捏在手上,以后定要慢慢打听清楚,若能将她拉到一边,行事或许会方便许多。
看着手中的小绿瓶,阮阮有些出神:回宫没那么容易,绛珠能警告她,说明她来伽蓝寺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就算到时候真能拿到解药,只怕时间也有些晚,不想先遭罪的话最好是将她们给稳住,让她们认为她还有用,可是该拿什么做筹码?
确实得想个办法,不仅是那嗜骨挠心的滋味,还有被人控制的感觉,她真是受够了。
假装服下药,她将小绿瓶扔回给了绛珠,趁人不注意,又偷偷将方才的药丸吐了出来藏入袖中。
绛珠也有心事,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她有心想再多提点两句,不巧有个小沙弥尼提了食盒进到院来,她不好再继续,只好退到了一边。
小沙弥尼上前问安之后,眼见禅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而公主娘娘还站在外头,她犹豫着将食盒是放在禅房的矮炕上还是院里的石桌上。
师父交代的话不能不说,又怕这位宫里来的娘娘怪罪,站在那里一时间看着颇有些为难。
阮阮打小见惯了拜高踩低横眉冷对,对于小沙弥尼的犹豫感到有几分新奇,于是给身后递了个眼神,绛珠赶紧将食盒接了过去。
看她仍旧犹犹豫豫,阮阮柳眉微挑,“可还有事?”
小沙弥尼还从未见过生得如此好看之人,天上的仙姑大抵如是,寺庙生活清苦,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时间竟让她有些开不了口了,但是想到师父的交代......
她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还不会拐弯抹角的委婉,只能硬着头皮道:“娘娘,师父交代,您是代天子祈福,既是祈福,以后您与婢女也需得跟寺里的弟子一般,早晚课以及诵经抄写不得放松,还有就是寺里僧人无尊卑,需苦行,小尼们不方便进出贵人屋室,往后三餐需得您院里自去斋堂亲取,其余诸多杂事亦是如此。”
小沙弥尼的声音越说越小,娘娘生得如此好看,即使她说了这些话,也没在她脸上看出任何异样,一时间她松了口气,可还没喘匀,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声“砰”吓了一跳。
“小尼姑,你也知道娘娘是代天子祈福,若天子当真降临,你们寺里还敢如此怠慢并诸多要求么?”绛珠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一张粉面含霜,不客气将食盒搁在了石桌上,冷笑着反问。
她出自南唐宫廷,虽则只是个女官,到底是有些傲气在的,更何况阮阮不管怎么说也南唐皇帝亲封的瑶华公主,没想到到了北魏连个小尼姑都能欺负她们,心里着实不能接受。
被这么一刺,小沙弥尼紧张起来,小脸一时间变得煞白,求救般看向那天仙似的女子,“非......非也,公主娘娘,实在是有例在先,伽蓝寺并无半点不敬的意思。”
绛珠心中有气,十分不客气问道:“哦?你倒说说看这先例都谁?”
她这态度让小沙弥尼也禁不住有些生气了,张口就呛:“那罗延就曾在伽蓝寺苦修,其时一应待遇都是对比僧人,从未摆过什么谱儿,甚至他心诚,许多时候比寻常僧人更加刻苦,十万经书全部靠一双手刻板呢。”
“对了,当时他也是住的这个院子,这石桌桌面的磨损,就是他当初刻经留下的痕迹呢!”
说罢,似怕她们不信,她手指着一旁的石桌,扒着上面深浅不一的苔痕证明给她们看。
北魏尚佛,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喜欢在不同器物上篆刻佛经佛偈,只不过贵族有仆人僧众代劳,平民多是自己动手,这石桌上刻痕如此明显,想来当初篆刻的人应该费了不少苦功与心思。
“那罗延”这个称呼倒是有些熟悉,阮阮冷不丁想起了那双泛着清冷幽光的眼睛,心慌之余忍不住打听,“你说的那罗延是拓跋纮么?”
绛珠有些诧异地看了眼阮阮,两人自南唐东都一路行来,她自觉对阮阮也有些了解了,除了发作那次,她极少在她脸上看见这种神色。
小沙弥尼有些惊讶,“没错,就是四殿下,那罗延是他的佛家小字。”
果然,阮阮定了定心神,觉得有些奇怪,“来佛寺的都有小字么?”她就没有。
“不是,那罗延几乎算是在咱们伽蓝寺长大的,一应待遇与寺中僧尼并无不同,因得他潜心养性,又有手刻十万经藏的大功德,佛祖看到了他的诚心,特意为他赐的小字,寻常人是没有的。”小沙弥尼解释道。
刻经十万?这是真的还是做给人看的?还有佛祖是如何赐字的?
心中疑问重重,阮阮能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崇敬,继续打听道:“他是皇子,为何会在伽蓝寺长大?还是苦修?”
贵族尚佛是真的,但很少有人真正来寺庙修行,多是命人替之,比如魏帝就让她来替两国祈福,拓跋纮既是皇子,甚至敢在宴会上携带兵器,想来有魏帝默许,是深受宠幸之人,就更没有必要了,而且最关键的这里都是女尼,他一个男子也不方便。
小沙弥尼正要再解释,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