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3)

帝的旨意来吓唬,说是除非人死了,否则早晚课与抄经一刻不能停,而且必须是在法堂完成。

青芜没办法,只好回去委婉的转达了。

阮阮也并非娇气,刚开始不舒服她还坚持着去前院法堂做了早晚课,可是也不知是天气凉了还是什么原因,这两日更严重了,加之没有胃口水米未尽,今天更是浑身乏力,起床都有些困难。

青芜气得不行,提脚就想去跟人理论,却被常嬷嬷给拉了住。

常嬷嬷是北魏宫里的老人了,对这里面的门道多少知道些,她不想惹事,沉声劝道:“青芜姑娘,那法堂的执事不少出自高门贵府,在寺里待了这么多年,可都不是好惹的,现在被她们站在道德高地之上,你这样气冲冲去理论,并没有什么好处。”

她说的是实话,她们若一来就把执事给得罪了,以后日子确实不好混,绛珠沉默了下来。

但青芜还是有些不服气,“那依嬷嬷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娘娘这些日子水米未尽,这样下去不说还要去抄经了,迟早得出事儿。”

常嬷嬷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身看向了榻上的阮阮。

这几日她们试了好多次,阮阮自己开始也是想要尝试的,可是每次喝上哪怕一口,她的身体都会给予强烈的对抗,一滴不剩地给呕出来不说,连胆汁都要吐出来,导致她后来都有些怕了,索性一口都不再尝试,可这样下去怎么行?

常嬷嬷在一旁语重心长地劝道:“娘娘,您是金枝玉叶,从东都到邺城,这一路行来不易,您都挺过来了,可是难道最后竟然要饿死在这伽蓝寺么?”

这话说得晦气,青芜想开口阻止,却被绛珠给拉了住,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她们虽不喜那些糙米粗食,但尚能忍受,阮阮碰到这些却肠胃痉挛,就算是金枝玉叶也明显不太正常,她那反应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打算自我放弃,旁人能劝能激,但最终还是得靠自己的毅力克服。

青芜坐在一旁,拉着阮阮的手,忍不住眼泪直掉,“姑娘,您一定要挺过来,不然您知道的,奴婢这么笨,以后可怎么办?”

虽则都是陪嫁丫环,但她跟出自南唐宫廷的绛珠不同,她跟阮阮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阮阮一直庇护着她。

当年她们才八岁,分别被家人卖进了怡红院,流民能接触到的地方,腌臜不堪,还好她们年纪小,就先只让她们做点粗活,但那些年纪大点的姑娘就没那么幸运了,听话的还好,有敢不从的,楼里多的是法子整治,不管愿不愿意的最后都做上了那种勾当。

原本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她也认了命,可是阮阮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既没有直接反抗也没有顺从,也不知道她想了什么法子,竟然被春风坊的妈妈看了上。

离开怡红院的那日,阮阮穿着簇新的衫裙,从天而降恍若仙女。

她问她可愿跟她一起离开,她毫不犹豫点了头,从那以后她就下定决心,不管姑娘做什么,她都是要跟着的。

果然,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春风坊鱼龙混杂,但阮阮一直很护着她,后来她们攒足了银子,差一点就摆脱贱籍了,也是差了点运气命运弄人,一道圣旨被逼着来敌国和亲。

当时谁都以为这一躺是九死一生,不然这差事也落不到她们身上,但阮阮没有放弃,她的身上有一股韧劲儿,要是换成别人,要么被吓死,要么说不定早被魏帝给杀了,但她们没有死,只是来了伽蓝寺,这一次,她也没理由的相信,阮阮一定能熬过去。

最难受的时候,阮阮是当真想过就这么死了一了百了的,什么南唐北魏,两国盟约,为民祈福,跟她一个小小的女子有什么关系?

小时候父母逃荒,嫌她这个女孩儿累赘,两袋米面就把她卖入勾栏,现在想来,在春风坊的日子竟然已经算是她生命里最安稳的日子了,因得她这身皮囊,妈妈自觉她是个好苗子,请了最好的师父教她跳舞识字,栽培她,虽则在贵人们面前伏低做小曲意逢迎,但至少在坊里,妈妈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她先的。

也许是她不识好,太贪心,竟然妄想着可以离开春风坊过上好日子,这才遭了报应,莫名其妙被封了公主来北魏和亲,谁想当这个公主?没有公主的权利,却要承担公主的责任,履行公主的义务,而那些人,仍旧在歌舞升平的东都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只有她,被扔在北魏自生自灭。

哦,不对,不是自生自灭,有人迫她刺探情报,有人逼她魅惑君王,有人仗势欺她,有人借机辱她,她气愤地想,如果她就这么死,总比毒发而死的痛苦轻上许多,是不是这一切于她而言就都解脱了?

风呼呼的吹着,吹得院子里的菩提树沙沙作响,窗牖来回晃荡着,偶尔被撞得开了发出“啪啪”的声响。

她光洁的额头与后颈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手背上纤细的脉络愈发清晰可见。

不,没有解脱,凭什么?凭什么要她放弃生命来终结这一切?若她就这么伤害自己放弃自己,她就是认输,就是承认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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