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9
“气球？你是说这些泡泡？”艾斯抬头看了看飘在半空中的泡泡，“可这又不能吃。”
妮克丝又挖了一大勺冰激凌送到艾斯嘴边：“没关系，我就是想要这个。”
艾斯虽然很疑惑，但在接受投喂之后，便着眼挑选要给妮克丝的泡泡。
就选那个最大最漂亮的泡泡吧。艾斯满意地敲定了目标，便开始动手准备把它从左手腕上解下来。
只是在经历过一系列的事件之后，连接着众多泡泡的细绳们早就缠在了一起，想单独挑出其中一根成为了非常困难的事情。
“嗯……”随着时间的流逝，细绳之间的结不但没有解开，反而彼此间缠得越来越乱。艾斯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妮克丝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艾斯和绳结斗智斗勇。
艾斯：“妮克丝，你是不是在看我的笑话。”
妮克丝努力忍着笑，把最后一勺冰激凌塞到艾斯嘴里：“你继续加油，我去把空碗扔了。”
艾斯被冰激凌的味道短暂地转移了注意力，等妮克丝走远了，他才后知后觉地醒悟到妮克丝刚刚并没有否认。
可恶，他是不是被小瞧了！
艾斯的斗志被彻底点燃了。
不过是区区绳结！他一定能在妮克丝回来之前……！
——
扔完垃圾的妮克丝没有立刻赶回去，而是在附近慢悠悠地打着转。
要是回去得太早，她就会忍不住继续盯着手忙脚乱的艾斯看，一定会惹得他恼羞成怒的吧。
不过，艾斯到底能不能解开那些绳结呢？说不定等她回去，能见到一个被绳子缠得五花大绑的艾斯。
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妮克丝就忍不住笑起来。
去商店街给他买点零食当安慰吧。
正当妮克丝掏出魔杖时，刚刚见过的几个孩子风风火火地从她面前冲了过去，又在急刹车后急急忙忙转向她冲来。
“姐姐！”为首的孩子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个好心的大哥哥，被赏金猎人围住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妮克丝挥了挥魔杖，更改了移形换影的目的地。
孩子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消失在原地的妮克丝，好一会才回过神。
其中一个小一点的男孩犹豫着看向他们的老大：“那个大哥哥和姐姐……是坏人吗？不然怎么会被赏金猎人盯上呢？”
“我不知道。”为首的孩子抹了抹脸颊旁的汗，“但是，他给我们分了食物。”
看着小弟还在纠结，他拍了拍小弟的背部：“别想太多了。去通知其他人，让他们回家吧。”
——
妮克丝看见艾斯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昏迷的赏金猎人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而艾斯毫无形象地屈腿坐在中间，手搭在膝盖上，脸埋在双臂里。
即使听到了妮克丝的脚步声，他也只是微微动了动，又很快沉寂了下去。
妮克丝半跪在他身前：“你还好吗？没受伤吧？”
“没受伤，但是……”艾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挫败感，“你要的气球，全没了。”
战斗时的火焰烧断了缠在身上的绳子，也烧毁了那个最大最漂亮的泡泡。
“对不起，明明你这么期待。”
“比起看到完好无损的气球，我更希望看见现在这样完好无损的你。”妮克丝把右手搭在了艾斯的左手臂上，“你没有为了保护所谓的气球而硬去受伤，真是太好了。”
“可是，”艾斯握紧了拳头，“你难得对我提出了愿望啊。”
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
也许是几秒，又或是几分钟。
妮克丝的右手顺着艾斯的手臂，一寸寸地往手掌的方向滑去，引得一路颤栗。她温柔地握住他的拳头，又再往下强硬地掰开他的手指，钻入他的掌心，最后毫不留情地霸占他指间所有缝隙。
“那么，来实现我的愿望吧，艾斯。”
妮克丝的眼神幽深，语气却是一如既往带着善解人意的温柔。
当艾斯茫然地抬头，她的眼里便又只剩下了捉弄人般的笑意。
“你来给我当一天气球怎么样？”她晃了晃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就像这样。我牵着你，就当是牵着气球了。”
艾斯的脑袋有些宕机。他直觉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这样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我的愿望吧。”妮克丝在“我的愿望”几个字上加了重音。
“不过……”她话锋一转，“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没关系。”
她别过脸，紧扣着艾斯的手指也慢慢卸了力道。
在艾斯想明白之前，他的身体先行动起来，用力抓紧了妮克丝的手。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