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防不胜防,一头往前面扎了过去。好在杨怀瑾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我……”杨怀瑾在确定芸娘可以站直后,紧张地收回了手。
“恭喜。”藺芸娘不知要说什么,只能跟着道贺,“娇娇,我还有事,先走了。”藺芸娘不想留在此处继续尴尬下去,丢下一句话,转身欲离开。不料,杨怀瑾伸手攥住了她的手。
“放手——”藺芸娘瞪他。
杨怀瑾低下了头,神情落寂,小声说道:“芸娘,以前是我不对。不该自以为是地将你推开。我错了……”
藺芸娘盯着他,听他自述曾经的事情,眼眶顿时微红。
“算了,不与你计较。都过去了。”藺芸娘推开他的手,故作冷静地说道,“以后你还是小公爷,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杨怀瑾见她不为所动的样子,有点着急了。
“若没有你这么多年的陪伴,我不会有今日的振作。你……你不能就此扔下我。”
藺芸娘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杨小公爷,我承认心悦于你,不假。但人的心不是铁做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我推开。我也会伤心,会沮丧。今时今日你可以重新找回自己,我恭喜你。但我今日也想通了,比起儿女之情,我也想做些事情。父亲说得对,我的医术不应该被锁在后院之中。你可明白这种感觉?”
杨怀瑾求助地看向高观音。
高观音上前一步,拉起藺芸娘的手。
“小表哥,对不住了,我这次站芸娘这边。”
见高观音也倒戈,杨怀瑾不由一脸苦笑。
就在此时,谢必安走了过来。只见他走到藺芸娘面前,对其说道:“藺姑娘,对不住。在华阳城里,你善意的一举,令在下心生倾慕。但经过这几日的冷静后,我方才明白,我对姑娘没有相守终身的想法。比起你,我还是更喜欢习武。冒然上门求亲,着实令姑娘为难了。明日我便让父亲登门道歉。”
“多谢小侯爷的成全。”藺芸娘见事情解决了,脸上重新浮现久违的笑容,“娇娇,我真要回去了。”藺芸娘与众人道别,临走前又深深望了一眼杨怀瑾。
“人都走远了,你还看什么?”谢必安不解地问杨怀瑾。
“与你何干?”杨怀瑾没好气地回之。
“藺姑娘是个好姑娘,你若是就此错过了,等着孤寡终老吧。”谢必安斜视他,嘲讽道。
杨怀瑾知道他是好意提醒,可方才人家姑娘都把态度表明了,他实在拉不下脸再继续纠缠。
“你这个人就是太死守规矩了。若真是我仰慕的女子,我一定厚着脸皮跟在左右。磨着磨着,再坚硬的心,都可以磨软化了。”
“你——”杨怀瑾疑惑的表情,像是压根不认识这样的谢必安。
“小表哥,小侯爷说得在理。再说芸娘并非对你无情,你放下面子,还有回转的余地。”
“那我要如何做?”
高观音眸光一掠:“她想出行游医,你陪在身边保护安全。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安排?”
杨怀瑾领悟到了,笑道:“还是小表妹想得周全。好,我这就去准备。”丢下这话,人就跑没影了。
“高小姐其实是想支开怀瑾,是吗?”谢必安似看透般地,道出实情。
高观音没有否认,因为这便是她心中所想的。支开杨怀瑾,让他远离京城,就更能好好护住这个唯一的弟弟。
“京城里有什么好的。困得人都没了劲。”高观音的回答有点令谢必安意外,他觉得自己似乎轻看了世间女子。英勇如风木兰,坚韧如藺芸娘,当然还有眼前这个通透的高观音。
“高小姐着实令人刮目相看。”谢必安没有多问,“对了,明日请与怀瑾一起来赴约。父亲念及今日,特设了宴席款待大家。”
高观音应允道:“多谢谢侯相邀,定会准时赴约。”
送走谢必安后,高观音转身对小巧吩咐:“你去准备马车,我们也该回去了。”
“好咧。”小巧领了吩咐,小跑去寻高家马夫。
而高观音一人闲步在练武场,想着方才还有许多人,一下子就散了个干净。
当她沉浸其中的时刻,一个人,悄悄地走到她跟前。
高观音感受到背后强烈的目光,心中一慌,转了过来:“放肆——”
“小姐——”没有想到,那人完全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