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2 / 3)

楼的剩菜吃得津津有味,我抚着母猫光滑的毛,忍不住报怨道:“我好歹养了你一段时日,你都不能装个样子讨好我一下?”

母猫摇了摇尾巴,并不打算理睬我。

我坐在院门下,把几个小的抱在怀里。

“唉,都说养只猫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想来神仙的心都是石头做的。”

“平时也没见他对你多好,你倒愿意为他说话。”

“我哪里喜欢和他闹了?就他这脾气,你与他过个十二年试试?”

母猫一边吃一边嘴里发出“咕噜”声,突然它耳朵一坚,抬头向后张望一眼。

远处,元宝正朝我走过来,他手里抱着蹴鞠,显然是刚刚玩耍过。

“白道长,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我笑道:“我自己和自己说话呢。”

元宝“哦”了一声,又问我:“先生回来了吗?”

提到白泽我就生气,说话的口气也变得不怎么好:“不知道在哪儿玩得欢呢,谁知道还回不回来。”

元宝愣了愣,好像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

巷子口突然嘈杂起来,我伸头去看,只瞧见从陈秀才家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陈秀才,他手里正拖着个拿药箱的老头,老头欲走,却被陈秀才死命地拉扯住,两人拖扯间,陈秀才跪到了地上,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听闻声响,街坊们纷纷从自家院里探出头来。

一个男人哭成这样,怎么都有些不成体统。

“这是怎么了?”

元宝说:“我娘说陈秀才的小娘子又病了。”

“又病了?”我惊愕,“怎么个病法?”

“和从前同一个病。”

我更加惊愕:“又呆傻了?”

元宝点点头:“最近城里好多人得了这种病,我娘说怕是个要传染的,让我少去陈秀才家门前晃悠。但大夫们都说不是,说这病没法治,和中邪差不多。”

“白道长,我今个儿瞧见你在城楼上做法了,他们都说县令大人请你为咱们县城驱邪呢。可你看,你才刚做完法,陈秀才的小娘子就又病了,这可怎么办?”

我觉得元宝今个儿不讨人喜欢,也没从前知趣了,心里就有些不开心。

元宝不过七八岁大,我本不该和一个孩子扳什么道理,但他怀疑我的本事,这我就要和他争一争理了。

“我可治不来病,但小娘子身上若要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这一做法,幸许是帮小娘子除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她这样我倒没觉得不妥,总比被不干净的东西缠着要好许多。”

他看看我,说:“可陈秀才就可怜哩,连我娘都说瞧着陈秀才那模样要掉眼泪。”

他这样说,我心里倒突然憋着难受起来。

我朝远处看去,可是陈秀才的院门前已没了人影。

我叹了口气:“确实是个可怜人。”

元宝自然不懂我们这些大人的烦恼,我独自忧伤,他却一转头,瞧上了我手中的几只小猫。

“这猫是从前巷子里那只?这些是它的崽?”他走过来,伸手想去摸。

但不知怎的一旁的母猫突然嘶声叫了起来,竟跳过来,伸出利爪爪伤了元宝。

元宝惊得退了一步,捂手看着对面弓起背的母猫。

我吓了一跳,解释道:“这猫原本温顺,大概是怕生,又急于护着幼崽。”

元宝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他看着母猫的样子不像是被吓到了,反而像是在探究什么。

母猫仍在对着他嘶叫,我只得伸手抚抚它的背,让她稍稍安静下来。

我探头瞧见元宝手背上起了三条血色的抓痕,没留血,只是破了点皮。

“这伤口不深不浅,但还是同我回院里涂些药酒吧。”

元宝朝院里望了一眼,向后退了一步,道:“药酒我家多的是,这时辰我娘也该找我了,我回家涂些就是了。”

说完他便要走,我愣了愣。

我想起白泽教的孩子多数有些个拘谨的毛病,见人都是鞠躬来鞠躬去的,元宝就爱这个道道,平时见我都要先行个礼,走时也要照着装模作样一番。

今个儿倒奇了,竟然给忘了?

可没走几步,他便突然回过头来,那会儿我已把小猫放下,半只脚踏进院里。

“什么味道那么香甜?”

元宝抬头使劲吸了吸鼻子,那享受的样子,像是闻到了什么出奇好闻的味道,可这时候各家还未开起炉灶,冬日里花也未开,哪有什么好闻的味道。

我拿开抚在左手手背上的右手,发觉上头不知何时被划了道口子,倒是没有出血。

我复将右手盖上去,再抬头发现元宝定眼瞧着我。

他眼里放光,像是发现了宝贝一样惊奇,那样子把我吓了一跳,我默默把另一只脚也踏进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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