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泽坐在太师椅上,东弥却身子前倾,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两人皆是背对于我,瞧不见脸,但东弥那样子几乎要爬在白泽身上,这姿势真是……太……太过于香艳了些。
“东弥太子,虽说上回我劝您来帝京游玩一遭险些被你吃了,可如今你自个儿来的帝京,怎得还要把我们神君给吃了?”
我的声音几乎抬高了两个调子,东弥闻声回头,不紧不慢立起身,却是一脸坏笑:“白泽小可爱,你家坏丫头可越发长得标致了,你若舍得也借我使唤个把月呗……唉哟喂!”
他起开后,我才瞧见白泽的脸,他自然还是一脸面无表情,却没等东弥把话说完,便一脚将东弥踢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将茶水端过去,东弥接过杯子没说话,眼珠子却盯着我上下打量。
“太子瞧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他笑:“坏丫头还是穿女装好,着实让人赏心悦目。”
“那我还是换回男装吧。”
“这是为何?”
“总听人说些恶心人的话,心里不舒服。”
东弥倒吸口气:“白泽,你家坏丫头怎么还是如此凶恶,半分没有长进?”
白泽眉毛都未抬一下,答:“她平日也不见得对我客气几分,但对你这样轻浮之人也无需客气什么。”
东弥一脸不可置信,张嘴半天只哼出一句:“上梁不正下染歪。”
白泽未理睬他,只用杯盖拂去茶叶,饮了一口茶水。
“狐四自小生长在西王母身边,是个把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个,她又是世间独个的白狐,自小娇宠又不经世事,调皮些也是自然。”
“别提西王母身边的那些个飞禽走兽,实话说来也不过是些被人捡来当灵宠的可怜虫,现如今倒是个个趾高气扬,指着鼻子让我把人寻回来。”东弥气极,将茶杯重重一掷,险些把杯盖震到地上。
“小心些,这都是古董!”我嚷着,索性把他手边的茶杯收了起来。
他也无心理会我,接着同白泽道:“老子虽未在九重天上谋个一官半职,但好歹是狐族的太子,这些小辈未免欺人太甚!”
“你怎知这不是西王母的意思?”白泽不紧不慢道,却把东弥说愣了。
“你的意思是——”
“这门婚事是狐帝与天帝讨来的,听闻狐四平日最受西王母喜爱,可你名声不好,西王母自然不欢喜,这婚事是碍着天帝的面子才勉强答应的,如今狐四逃了婚,怎么都得拿你开涮。”
看得出东弥很是郁闷:“她逃婚,丢的是我的面子,他们还要怪我,我的委屈谁来管。”
“白白,你可要帮帮我。”
说罢他伸手扯住了白泽的袖子摇了摇,这家伙竟死皮懒脸地撒起娇来。
白泽未瞧见我此时狰狞的表情,却十分爽快地一把抽出自己的袖子。
“这关我什么事?”声音轻飘飘的。
“如何不关你的事?你我万年的交情,如今我有难处,你怎可不帮?”白泽看着杯中浮起的茶叶,没有搭理他。
东弥继续死皮懒脸,“且这帝京里的妖魔精怪都听你的,不,这世间的妖魔精怪都归你管,如今不过是寻个小姑娘而已,对你也不是什么难事?对不对?”
“她逃了婚,对你来说不该是好事吗?寻她回来做什么?”
东弥面露难色,挣扎着说出实情:“老头发了话,说我一日不把狐四找回来一日不准我回青丘。”
白泽居然笑了:“那倒好,反正你总野在外头,不回去就不回去,有什么坏处?”
东弥撇撇嘴:“还要夺了我的太子之位,让给印旭那小崽子。”
“你一向看不上那些虚名,如今倒在乎?”
“不做太子我倒是巴不得,可是这太子之位绝不能让给二房那些小崽子,那群小崽子一个个不学无术,将来若让他们继承帝位,青丘非倒个个不可。”
东弥说完还昂了昂头,我与白泽不约而同地望向他,面色出奇统一,皆是惊讶他能大言不惭地说出此等话,换成旁人说这话算正常,可从东弥太子口中道出,却是有些恬不知耻。
明明自己也是个不学无术的料,还好意思说别人。
“我未有什么人脉在帝京,能供你差遣的也就身边这两个。”
这两个,指的是我与伍琛。
“咦?不是,这帝京中明明还有那么多……”
他未说完,便被白泽一个眼刀堵了回去:“行行,这两个就这两个。”
“但伍琛要看着这院子。”
我心里猛地发怵,抬腿便往外跑。
可东弥动作极快,一把拉住我:“就你了!”
我委屈巴巴地看向白泽,白泽看了我一眼,也许是怜悯我,竟说:“外面下着雪,这孩子畏冷,我同你去。”
我惊得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