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听来台上这戏唱得也不怎么样,莫不是棒打这鸳鸯的戏码让小娘子颇有感触?
怎么这般造作呢?
真是奇怪,从前我见娇滴滴的女子还心怀几分怜爱,可如今却看得我心烦意乱,真是怪哉。
叹了口气正要回头,却见一黄衣姑娘坐到了我边上,对着我使劲地扑闪了下眼睛,又利索地取了块我们桌上的枣泥糕吃了起来。
我看了眼纪熠,但他显然是不认得这姑娘的,不然瞪着人家的眼睛也不会那般痴愣了。
这姑娘看着与我一般大,但长着真是十分好看,一双眼睛灵气十足,我瞧着她却十分眼熟。
“姑娘你可知吃人白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她看着我,把刚要放进嘴里的半块枣泥糕又放了回去:“宸哥哥,你可真小气,你上次也没少吃我的枣吧。”
我有些恍惚,不确认道:“狐四?”
她对我得意地挑挑眉,算是承认了。
我想若不我自小被神仙带大见多识广,这么天天被仙魔妖精吓唬,必然早就下去见阎王老爷了。
我仔细看看她,狐四这脸换得可真漂亮,难不成是她真容。
“上次见你还不是这个模样,许久不见,如今可是出落地越发水灵了。”我顾及着纪熠,并未将话挑明。
狐四也是聪明,知道我话中的意思,回道:“宸哥哥,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们一族个个相貌俊美,你也不是没见过。”
看来这确是她真容。见她要抓我的手往她脸皮子上扯,我却想起此时我是男子模样,立刻将手收了起来。
只道:“你也知道我俩许久未见,你倒是把我吃你枣子的事记得清楚。”
狐四甜甜地笑起来,又开始吃起那半块枣泥糕,小模样着实招人喜欢,不亏是狐仙啊。
“大哥,这位妹妹——”
纪熠这小子盯着人家看了许久,我只得回他:“这是我兄长友人的妹妹。”
说完,又在他耳边小声捎了句:“自小就许配了人的,你莫想了。”
他朝我惊讶地看了一眼,大概是惊讶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他心中所想。愣了半晌才讪讪低下头,瞧来还有些责怪我的意思。
所以说男人实则都是一个德性,见到美人谁不顾上个三五分。
我突然想到,问狐四:“你把东西拿回来了?”
她点点头:“我把东西换了,她看不出来。”
我看看楼下坐在一处的男女,又回头看看狐四。
烟柔即已把媚珠还给了狐四,这纪洵怎么还与她一处?
“看来你姐姐是真寻到了如意郎君。”
她得意道:“我早前就说过嘛。”
这对烟柔或者是件好事,但对纪洵和纪家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起之前妤岚诓骗我,就说什么要破了纪家的禁制,我总觉得纪洵与烟柔的事是与此事有关,然纪家为什么又与这些精怪仍至仙家有这般联系,实在让人不解,而这或许又与容伽神女有关。
我十分头痛,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若再参合进此事怕是又要给自己惹一身骚,我当机立断,与纪熠说:“今日这戏不怎么好看,越唱我越头痛,我要早些回去了。”
说罢我就起身要走,纪熠还未来得及劝我,就听得楼下一阵吵闹。
我弯腰朝下看一眼,看到个不得了的事情。
我虽见多识广,但还从未见有人提刀杀进戏馆的,可此刻楼下倒有一位。
那姑娘穿着一身红衣,手持一把大刀,面容虽姣好,但此刻双眼却瞪得滚圆,她站在纪洵与烟柔面前,不知哪来那么大火气,竟是大刀一挥,直指烟柔鼻头。
纵然烟柔一身傲气,也被她吓得尖叫一声。周边戏客见此景,戏也不看了,匆忙向外逃窜,顷刻间楼下乱成一团。
“怪怪,好身手!”我忍不住赞叹,又坐了下来。
纪熠却一下跳了起来,惊道:“她怎么来了!?”
他未顾得上我就跑去了楼下,狐四在旁打着我的手臂道:“这怎么办才好?哪来的野姑娘这般凶煞。”
我的手臂被她拍得有些痛,急忙捉了她的手放到边上:“你怎知不是烟柔欠了人家银子?讨债的一般都这架势。”
狐四一脸的不可置信,当然我也不过开个玩笑,这债定然是欠了的,但很可能是个情债。
我拉了个同样看热闹的戏馆小二问道:“这姑娘是谁?”
小二笑道:“公子大概不是我们帝京本地人,这位在我们帝京可有名气,是朱大将军的独生女。”
我连他说的朱大将军也不认得,更别说他的女儿。
“那……这怎么个回事?”
小二突然笑起来,笑得有些许猥琐:“这个嘛——瞧见那位护着身边姑娘的公子吗?那是纪府的大公子,这两人嘛是有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