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人怎么不识好歹?我这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小术士一幅愤愤不平的样子,像是我做错了事一般。
我惊愕又懒得与他理论:“我这是在修行,你懂不懂?”
小术士默了默,他显然是不懂的,他连白泽是谁都不知道,哪懂得这些。
但他既然能进得了芙蓉城,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自身也应在修行中。
或许是不懂为什么我能把习字一类作为修行。
说起来,这得归功于白泽的那些小册子,那些小册子可不是普通的记事载书,仍记录六界诸人诸事,集六界万万事,其下六十六册,六界生灵万物无所不包,实仍六界百科全书是也。
而这六十六册六界百科全书中所记之事皆为白泽这天上文官数万年游历所得,原本也就那么一套,十分稀有。
听白泽说若通读全部六十六册便仿若游走六界,通情天下万物,天命其受之凡间新朝帝王以去凡间灾邪,可惜白泽自己原本最初手书的那套从不示人,人间所藏的仍是后来抄的写本。
白泽嫌法力所拓之书不工整,偏要人为拓写,自己又懒得拓写,从前他自己慢慢悠悠百年才拓出一套写本来,但自我成为他的书童,这些写本都由我拓写,加上罚抄的那些,前后也有十来套了,可费了我不少心血。
白泽说这是造福后世的好事,也算是我的修行之一,可计入我的功德内。
那么现成的好事我当然不会拒绝,要不每次白泽罚我抄册子,我最多不过腹诽几句,最后不都整整齐齐地将之抄好了。
我重新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小术士,看着怎么都只是个年岁尚轻的术士,修行时日至多不过二十载,哪来的本事过那凡尘道,看那样子,终究还是他手里那把剑有些蹊跷。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警惕道。
我无奈:“你不是刚刚救了我嘛,我知晓了英雄大名,以后好铭刻在心。”
“炎朔。”
我是个有气节的人,虽然小术士是个一根筋的怪人,但这并不影响我感谢他。
于是我一弯腰,对他道:“多谢炎兄搭救。”
弯腰时我侧了下头,正好又瞧见他那把剑。
他见我瞧着他手里的剑,又小气地将剑移到身后。
“不必了,反正最后也不是我救的你。”
我直起腰时瞟见白泽的脸色铁青,显然这位神君大人是又小气上了,机智如我,立刻反转了话题。
我点了点头,对炎朔道:“既然炎兄也这样认为,是不是也应该谢谢我家公子?”
炎朔虽然嘴上说不用我谢他,但心里一定十分得意,只是没想到我来了这么一出,场面就变得颇有些尴尬了。
就事论事,白泽确实是救了我俩,白泽于他同样有恩,要他说声谢谢并不为过。
炎朔这人虽然不懂得变通,脑子一根筋,但看得出来他为人仗义,并不是拘于小节的人。
所以,虽面上看上去是一百个不情愿,但炎朔仍对白泽作一辑,撇着头道了句:“多谢。”
白泽嘛,自然是不在乎的,从头至尾硬着脖子拿眼尾看人。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炎朔,也可能是因为他原本就不喜凡人的缘故吧。
白泽这别扭的性子,不喜欢的人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生气了还需别人哄着,一点面子也不给别人留着,说到底苦的还是我这个跟班。
但若白泽与炎朔相比起来,炎朔虽救过我,但以我与白泽的交情,我总要向着白泽的。
所以就算此时炎朔的脸色同样别扭难看得要死,我也不好宽慰他,只好悄悄拉拉白泽的袖子给他使下脸色,暗示他不要太叫人难看。
白泽朝下看了一眼我拽他的手,面色缓了缓,没作声。
炎朔却在一旁冷着脸道:“看来是在下多事了。”
他像在讽刺我。
我也无话可说,可不是你多管闲事么。
“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愣了愣:“唤我阿宸便可。”
“好,告辞。”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现如今交个朋友怎么如此不易,正要和白泽探讨探讨,却见林归砚和怀茵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林归砚还是如常模样,只是衣角有一处被烧焦的痕迹,他身旁的怀茵倒是除了头发乱了些并没有其它异常。
想来方才白泽那边也是十分危险。
“原来阿宸也在此处,怪不得会引得神君亲自出手。”林归砚拖着那半焦的袖子踱过来,幽幽开口。
自己的城里出了这摊子烂事,还没收拾完呢,这厢倒有空调侃我。
白泽抢先我一步道:“你这城要如何管我顾不了,但出了事我先记着。”
林归砚面上略有窘色,却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