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3)

练过剑道或者说是如今仍然还在练习剑道的真田弦一郎并不是个好对手,从身量到体重,我们之间有巨大的差异,但凡他反应再快一些,要么他再懂一点技巧,现在狼狈地趴在垫子上的一定是我。

不过结果是我满意的就可以了,我这个人见好就收,没那么不知好歹。

我弯下腰朝他伸出手,「谢谢指教,弦一郎。」

听到我这么叫他,真田抬头看了我一眼,犹豫了半秒最后还是没有握住我的手,他站起来,身上的理了理身上的柔道服,回答道:「感谢指教。」

注意到来偷偷查看情况的柳生还有仁王,他们正不停对着我摇头摆手让我不要有反应,不然真田会发现的,结果却被拿着相机的大大方方拍下了刚刚的一幕的幸村精市彻底出卖,我想柳莲二一定也在这附近某个角落里,毕竟他看似云淡风轻不沾染红尘,实际上满手抓的都是周围人的把柄,我和仁王曾经假设性地思考过得罪柳的下场,最后得出结论,那就是不要得罪他。

真田陷入窘境的时候其实会脸红,就是不仔细看不太看得出来,但是耳朵还是很容易暴露,在他发现自己被摔在垫子上的这一幕已经被幸村拍下的时候,他的耳朵就变得特别红。我强忍着脸上的笑意,又按了按他的肩膀,再说了一次他的名字,然后转身回更衣室换衣服,下午还有乐团的表演,我上个礼拜临时被拉去替一个生病发烧的前辈,才排练了几次,希望一会儿在礼堂别出错就行。

他听着又一声「弦一郎」便偏头看着相反的方向,耳朵却更红了。

其实小的时候我们是互相叫名字的,这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小学生之间常常如此,别说「早苗」了,现在还有小学同学会叫我「小早」之类的昵称,而且我第一次见手冢的时候就直接说国光了,小孩年纪哪会在乎所谓的礼节。其实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故意的因素在的,因为我印象里爷爷就常用姓氏称呼他的两个老朋友,所以我每次说到「真田」和「手冢」的时候都会不自觉想起年纪比较大的那两位。

后来大了一些还是自然而然改口了,有时候规规矩矩说「真田君」,有时候就只是「真田」,还有时候,大概就是我想调侃他的时候,我会笑着说出「弦一郎」,然后收获一个红耳朵的真田。而他自从不再称呼我为「早苗」以后便一直是「冈田同学」,怎么形容呢,这实在太像别扭小孩装不熟了。

对着镜子拉了半天拉链才拉上,前辈比我瘦,本就是贴着身材的礼服裙我穿就更紧了,努力又收了收腹,呼吸有点费劲,一会儿表演完了得立刻脱了,确实憋得慌。拿上长笛盒我抬手推开更衣室的门,柳生正站在门边等着,他胳膊上挂着一件长风衣,我才准备开口说来不及了下午的第一彩就要开始了,他就已经接上了话:“乐团是第五个出场,你现在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走到礼堂,所以不着急。”

我眨了下眼睛点头,走在旁边的柳生又不紧不慢地把衣服搭在我的肩头。昨天看过天气预报,到傍晚时可能会有雷阵雨,结果午后已经开始起风了,我在礼服裙外穿的单一件制服外套基本扛不住,所以柳生这件风衣确实派上了用场。额外的暖意让人有点失神,我突然忘了我还想说什么,最后就说出一句谢谢。

柳生拿着随手记录的小本子确认流程,顺便问我:「你现在觉得把真田摔在垫子上的心情怎么样?」

我把两只胳膊伸进袖子里,扣上了上面三个纽扣,犹豫着想了想:「比想象中……要平淡一点儿,我以为会有意思一些。」

「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啊?」柳生笑了。

「至少要给人一种哈哈哈好爽啊的感觉才行吧,」我歪头思索,「现在也就是很普通的开心,我觉得把你或者仁王摔在垫子上应该也一样,」顿了一下又说,「除非我能给幸村一个过肩摔,不然我估计我只会保持这种普通的开心。」

「那如果要是这样,我觉得……」柳生推了推眼镜,「你原地躺下做梦是最有效的。」

裹着衣服两手不方便,我就抬腿给他来了一脚,他侧身用手挡住,手掌碰到我穿着浅口皮鞋露出的脚背,我站稳以后向右让了两步,是下意识的,我自己根本没意识到这是一个表示抗拒与远离的动作。

「失礼了。」柳生也如同条件反射似的开启了敬语模式,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打破了此时的境况,他立马接通,「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就到。」

「部长?」我问。

「是,」他指着校门的方向,「负责接待的前辈找不着了,部长让我去顶一下。」

「那一会儿礼堂见。」我摆了摆手朝着另一边走去。

很多时候在人与人之间的对话中出现的停顿都能够被人直接忽略掉,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甚至听起来仿佛不存在,而在另一些时候哪怕只是犹豫着半秒没接上话都会让整个境况变得尴尬而糟糕,我很希望我概括的不是刚刚与柳生的对话,但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这件风衣,它是女式的并且是我穿着合身的,还是全新的熨烫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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