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发作,南枝觉得这话题再继续下去,说不准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下去,就岔开话题道:“这道袍不错。”
说出来就觉得这话题转得着实生硬,好在燕落还算配合,道:“那是自然,和尚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折腾了大半夜,他们也困了,除了守夜的人都去休息了。
今晚是南枝三个女孩子守夜,燕落说自己睡不着也跟着出来了,四人围着火堆旁边,燕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靠在火堆旁,拿了根树枝百无聊赖地玩着。
他似乎很怕冷,整个人都缩进了羽绒服里,整个人恹恹的,一个女孩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耳根子悄悄红起来了,她把烤熟了的番薯挖了出来,历经犹豫,还是红着脸把一个用木棍推到了燕落面前,语无伦次道:“那个,红薯,你的。”
燕落道:“谢谢,我不吃。”
女孩很是失望,接着也给南枝和其中一个女孩分了一个,南枝很久都没吃过红薯了,别说还真想念这一口,吃完一个竟然还想吃,遗憾地看着仅剩的最后一个红薯,心里想着明天也去买几个回来,正盘算着脚下滚过来一个红薯,是燕落划拉过来了,南枝愣了一下,又看到那个女孩看了过来,忙道:“不用,我已经吃饱了。”
心里想着燕落不愧是做资讯的,洞若观火,她就往红薯多看了一眼。
她准备起身伸伸懒腰,突然听到了门外有动静,没一会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地响,很激烈,门声不光把他们吓了一跳,也把里面的人惊醒了。
南枝走过去,耳朵贴近门本来想听听什么情况,刚好手握门阀,被出来的周斌误以为要开门,连忙摁住了她,又“嘘”了一声,手势示意了一下,有人蹑手蹑脚地搬来一张凳子,他踩上去,南枝这才注意到上面开了个类似于猫眼的小洞,等周斌下来,南枝也踩了上去,门下面是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妇人,她穿着一件算不上厚的裙子,只是到了脚踝,还光着脚,好像是从什么地方仓皇逃出来,满脸血色尽失,嘴唇干燥起皮,应该是用手撕了,一块一块的,还撕出了血,血凝结在上面,她抬起头来刚好对上了南枝,这一眼猝不及防,南枝吓了一跳。
门外敲门声不断:“开开门。”
没人应答她继续敲,仿佛要到他们开门。
“求求你们了,开开门,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人,跟你们一样,我住的那里有衙役来不知道搜什么,我逃了出来。”她边敲边解释
周斌道:“别理她。”
那个给燕落红薯的女孩道:“这样好吗?”
周晚道:“有什么不好,你想害死我们吗?谁知道她是人是鬼。”
那人不说话了,事实就是如此,在这诡异的地方,人可以不是人,鬼也可以不是鬼,此前他们也遇到过有鬼冒充人博取同情心,一旦哪个人同情心泛滥,一靠近就被撕碎。
她把手放在门阀上,周晚一惊,直接按住了她的手,南枝忙道“你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那妇人扔敲着门,她央求着里面的人:“求求你们了,开开门,我是人,真的是人,不是什么东西,是人,漳州人,郁南县,求你们可怜可怜我腹中的胎儿。”
她又跪又拜又哭,还披头散发的,模样既可怜又吓人。
一个女孩小声,道:“就这么让她跪着吗?我看她穿得很单薄,在这一晚上肯定受不了。”
周晚漠然道:“受不了就受不了,最好收起你那圣母心,别害人害己。”
听了她的话,那女孩脸一阵白一阵红的,眼眶都要红了,想反驳点什么,就看到南枝拿了张凳子踩在上面,把外套甩了出去,没曾想竟然挂到了树上,哗啦啦地落了一地雪。
突然的声响把妇人下了一跳,抬头往上看到了挂在树枝上垂下来的羽绒服,迟疑片刻,踮起脚来把衣服拿了下来套在身上,朝着里面又是磕头又是感谢。南枝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自己的衣领一紧,原来是有人抓着她的衣服,周晚把她往墙上用力一推:“你是不是想害死所有人!”
南枝不妨,被她这一撞撞得生疼,而一旁的周斌分开了他们,安抚好周晚回头和南枝说了声抱歉,肃然道:“晚晚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前面我们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有人求救变去救了,没想到最后是怪物变的,还死了几个人。”
这时,一旁抱臂站着的燕落道:“她是人。”
周斌道:“你怎么知道。”
燕落道:“你问她。”
所有人都看向了南枝,南枝本来想马上道个歉,把这事揭过去的,这会只能把自己想法说出来,她道:“她很真实,如果是游戏里的角色,模样上或许可以做得和普通人一样,但是神情却不可能做到和人类表情一模一样,人有七情六欲,各种各样的情绪,每一种的表现形式都不同,即使是同一种情绪,不同的人的表现形式也不同,比如生气,脾气暴躁的大发雷霆,沉稳的人会隐忍不发,但是这些表情之下某些细微之处是相同的,再沉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