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断了对话,她指了指院门外,那里正吵吵嚷嚷的,门缝外,是李玦那火急火燎的状态,他正挨家挨户敲着门问询着,急如风火的他眼眸闪着光辉,下一次转身就是来敲张郎中的门了。
“先生今日没救我,我问你的你也都忘了。”
郎中双手环起,作了个揖,看着姑娘鲜血斑斓的裙角消失在后窗。
摇摇欲坠的床榻上,是雪醅留下的银两。
张愈为数了数,叹了口气,“雪醅姑娘,要一世无忧才好。”
雪醅换了新衣一鼓作气回到了广宁王府上,借口正在编。她紧张兮兮地往里面走,一支红缨枪便闪了过来。
青袍美少年,深沉一笑醉人眼。可惜这个笑容很诡谲,半点深沉都无。
枪尖冷冰冰地指着她,对面的皇子视线下移,见她无伤眼中尽是怀疑。
广宁王:“你是就我兄长的师父?可真年轻啊,姓甚名谁?”
雪醅:“广宁王殿下做事细致认真,想必该查的都查了,查不到的那便是没有,您问自然也问不出。”
广宁王挑了挑眉,有点意思,“姑娘眉眼令我熟悉,我想求证一下。”
李犹欢其实已经记不清昨日喊他的声音了,只是觉得每一个女子的声音都很像,但又都不像,眼前这位,只是眼神上的相似。
听闻昨日李玦的师父刚好不在,便起了疑心,再加上他对惊尘的执念本就深重,这一年金戈铁马,此种执着时刻递增。
“昨日惊尘受伤,每个会舞刀弄枪的女子都值得怀疑,很可惜只看见了你一个,若是姑娘接我三招,证明自己无伤,我便放了姑娘不再叨扰。”
如果你能接,那你不是她,但是一般人又接不住,你还是惊尘。
如果你接不住,那便是胸口有伤,昨夜那女子一定还是你。
你,无论是不是惊尘,在我李犹欢这里,都必须是了。
广宁王的嘴角狞笑了一下,快说你是她,等我昭告天下,当世格局就变了。
“我昨夜只是喝多了酒,迟迟未归,广宁王如此执着又何必呢!为了天下执着于一人,往往没什么好下场啊。”
“闲言少叙,本王命令你,接我三招!”
将军的手是舞刀弄枪的手,一棍打下来差点没让雪醅一口老血喷出来。
广宁王横着枪偏偏第二棍又往心窝子里撞,雪醅能感受到那好不容易合上的伤又多往里裂了两寸,血已经流了出来,还好衣服穿得厚了些。
昨夜一战令她虚弱,若再来一枪胸口那处血红肯定会喷溅出来。
她作为惊尘,再心存大义也着实向往自由,不能轻易选择任何一位皇子辅佐,卷入这权力争斗后,她没什么把握能全身而退啊。
“唰——”
大开的门旁,出现了李玦的身影,他正愤怒地拔出剑,红着眼睛,奔向雪醅。
李犹欢没想到皇兄如今的剑法能够轻易震开自己的枪了,他看着那一向懦弱无能的兄长,觉得世界变化好多。
“李忧之你在旁边,老老实实等我跟你算账!”
藏了把大火的语气在看见雪醅的那一刻突然变软,“褚雪醅,昨夜你做什么了?说好了一起过节,你人呢?”
雪醅冷笑了一声,强忍着疼痛,她如今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雪醅只能是倚剑派的小师妹,不谙世事、无忧无虑。
而惊尘,也只能是自由自在、博爱世间的逍遥剑客。
她做好事从来都是凭心而动。
她再可怜、再心疼李玦,也不得不止步于此了,世人总是夸大她的能力,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没那么高尚无私,最开始,自己的目标就是李玦的钱,虽然那些钱不止她一个人用。
“六皇子,我和你的一生绑定了呗,我去哪儿、干什么都得和你说、同你一起做是吧。”
李玦被这话震惊了一下,他感觉这话是这段美好日子的结语。
他是真的怕雪醅离开,他每天都在怕,而且掺着体内的毒,这个恐慌只会与日俱增。
“雪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担心有什么用呢,六皇子的文救不了国,武保不住黎民百姓,六皇子除了担心,确实做不了其他的,而且你这兄长怀疑我是惊尘,让我接他的招,我能承受也不行,无法承受也不行,七皇子就像传闻中的一样,每件事都追根问底,令人不得安生。刚巧我还有自己的事儿呢,你给我那学费,不会让你白花,这段时日轻功剑法学得差不多了,你再勤加练习,不出一个月,就能打败广宁王了,够你用了。”
李玦伸出手,想拽住雪醅,雪醅刚巧后退了一步,作了个揖。
“师徒一场,相信六殿下未来无可限量。等你打得过广宁王再来找我吧。”
雪醅拂袖而去,本能般地再次逃跑。
本想打包下自己的东西,但想来想去也没什